三,事情已經發生許久,證物被拿出,如果是因為拿錯了杯子這樣的原因,現在應該已經發現。
花村晴子一口咬定寺久保知道北口久之過敏,寺久保否認這一點,并指責她點了核桃酪。
大有一種互相攀咬,推卸責任的狀態。
就算僅是這樣,也是要搞清楚的。畢竟過敏嚴重會導致死亡,利用對方的過敏體質害人,不是什么新鮮事。
果然,花村晴子死盯住寺久保:“跟別的女玩曖昧,她原諒你你反而變本加厲;能記得住別的女人的生日,怎么可能記不住她過敏。”
“跟你有什么關系”他惡聲吼道。
“如果是普通的感情問題我聽聽就罷了,我甚至安慰她,勸她,觸及底線的事情,你怎么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你不要臉嗎”
花村晴子冷笑一聲,“你說證據,我有她的轉發消息。”
女人把手機屏幕出示給警官,上邊是北口久之的吐槽,“他總是什么都不記得”。
附帶一條轉發的郵件記錄:“我對核桃過敏,不喜歡吃蘋果,這次拜托你記住”
七璃在花村找聊天記錄時還瞥見一條來自北口久之的消息,“我相信他再也不會了,你別管我們兩個的事情了。”時間比核桃過敏那條更接近現在。
男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梗著脖子說:“憑什么她說過我就一定要記得你記得我今天早晨說的第一句話嗎記得二十三天前早飯吃的是什么嗎”
日暮七璃去鑒識科那邊問了結果,她成竹在胸,走到寺久保面前。
“寺久先生,”女孩說出的話和在場物證無關,狀似瞎蒙,“既然您問心無愧,敢不敢把手機拿出來讓我搜索一下。”
“憑什么警察也要有證據才能查人手機的吧。”他語氣非常不友善。
七璃輕笑一聲,“要證據是吧”
她氣場強大,端視寺久保幾秒,“你該不會以為,換飲料標簽留不下證據吧”
她在電影院里看到了花村晴子杯蓋上的標簽紙微微起翹,謹慎起見,拜托鑒識科將杯子和標簽整體都查了一遍。
結果發現,貼著純牛奶標簽的杯子里,裝的是牛奶核桃酪;牛奶核桃酪的杯子里,裝的是混了核桃醬的牛奶。
而兩個標簽紙下,都殘留著寺久保的指紋邊緣。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到會有人查到他身上,后來認為沒有留下完整的指紋就不算證據,但就算是殘留的指紋,也可以進行比對。不是人家店員的,又可以確定是他的,那么自然要懷疑到他身上。
“你先點的兩杯牛奶制品,后點的自己的咖啡。趁店員轉身制作咖啡,女朋友因為鬧變扭站在較遠位置的時候,換掉了這兩張標簽。”
標簽很小,又是光滑無痕膠,不容易撕破不容易留痕跡的那種。
七璃目光冷淡,“如果只是標簽表面有指紋可以理解,但背面都有,你怎么解釋”
他仍在掙扎,“哪條法律規定不能換飲料標簽了我覺得好玩換一下,犯法嗎”
女孩簡直被他氣笑了,目暮十三的神色也愈加嚴肅。
沒等警部親自開口,七璃就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只是換標簽當我們當然管不著你。但是如果是在你明知道對方過敏源的情況下進行更換,那就犯法了。”
正是因為搶救北口久之前,七璃察覺了他面露猶豫,手覆在兜上,好像里邊的東西和女孩的暈倒相關,所以才對他產生懷疑。
警察從他兜里拿出來一片藥,赫然是北口久之的抗過敏藥。
僅憑他偷了人家的藥見死不救這一點來說,就已經值得坐上被告席。
“啪”花村晴子狠狠給他一個耳光。
他的囂張氣焰已不復存在,被打臉都顧不上,試圖為自己脫罪:“她太麻煩了,對什么事情都很挑剔,我只是想要惡作劇,沒有想要謀殺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