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璃這里溫馨甜蜜,另外一邊的氣氛可就沒有這么好了。
其他人經歷這番案件后早早入睡,小蘭在七璃出去之后走出帳篷。
她獨自一人坐在較遠處一顆樹下的石墩上,如果側過臉就能看到遠處七璃和松田的背影。
不過現在,她仰起頭看著月亮的清輝。
發現尸體前的那個問題藏在她的心里,她始終沒有去問七璃。
因為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的青梅竹馬,她最喜歡的少年,曾經常常和她念叨福爾摩斯的名言“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排除掉其他一系列因素,江戶川柯南等于工藤新一這個等式并不難發現,更何況,他藏得實在不算天衣無縫。
毛利蘭也在感慨自己心境的變化。
起初幾次懷疑,她都是想立即確認真相,然后揭開,并想好好問問他,究竟為什么要瞞著自己。
而現在,她不想去問了。
因為他會盡可能地蒙混過關,而她也清楚他隱瞞的原因。
是害怕。
工藤新一本能地不想把她卷進黑暗的世界里,害怕她知道真相后會遭遇危險,會受到傷害。
這點她當然不會誤會,年輕的姑娘足夠善解人意,足夠了解她的青梅竹馬,她本能地知道,他的隱瞞出自于保護。
沒有怨恨,只有心疼,和一些復雜難言的不甘。
最近她時常在想,如果她再強大一點,再聰明一點,是不是就能夠和他并肩作戰,同經風雨。
而顯然,她并不能確定答案。
如果答案是可以,那意味著她的能力不足;如果答案是不行即便她足夠強大,工藤新一也不愿讓她陪他一起,那似乎更加微妙。
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新一想要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與他們兩人的感情無關;另一方面才是她最近漸漸意識到,卻不愿承認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在他們的關系中,似乎工藤新一潛意識里只愿意讓她成為一個被保護者,或者,說的更嚴重一些,她只是站在他身后的,溫室中的花朵。
真正意識到這點,是因為七璃和松田。
小蘭初次懷疑新一身份時,曾去過七璃那里,遲疑良久,但最終沒有選擇旁敲側擊她想聽他親口說。
當時七璃剛剛結束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她主動請纓去的,誰勸都沒用,而她恰好也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松田警官沒有攔著你嗎”莫名地,小蘭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七璃笑了一聲,控訴起松田陣平,“他當時冷著一張臉,兇死了”
“但是,”她神色變得柔和,“只有他沒有反對。”
女警官的眼中泛著奕奕神采,“他太了解我了,而且,也相信我的能力,尊重我的意愿。”
“那,”小蘭遲疑著,“如果換成松田警官自己的事情,
如果他身陷險境,他會愿意告訴你,讓你去幫助他嗎”
七璃毫不遲疑地揚起自信的微笑,畢竟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談論過,“當然。”
毛利蘭想,她終于明白困擾她的問題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