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成日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又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吐血裝病可以用丸藥,但是身上長出來的肥膘如何遮掩”
不得不說,姜老頭兒說話,有時候是真難聽。
哪怕他始終笑瞇瞇的,但是依然不討喜。
溫明蘊拍拍手,不得不把盤子推開,再也沒有閑情逸致吃香的喝辣的。
哎,這些年裝病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忌口。
她為了保持弱不禁風的身材,吃東西都不敢太放肆。
“姜院判,宮里如何,我家老爺何時才能回府”陳婕滿臉焦急。
相比于這一老一小吃桂花糕,她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幾日嘴上的水泡就沒消下去過。
“溫夫人請安心,溫大人心里有數,目前禮部和幾位御史大人已經出動了,一同上諫,對錦衣衛發難。只是皇上為了殿試舞弊案頭疼,幾位大人行事都萬分小心。”姜院判安撫道。
“娘,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只會過爹,他知道該怎么對付那個姓曹陰人。”溫明蘊起身,握住了陳婕的手。
“你什么時候知會過你爹”陳婕滿臉不解。
溫博翰被帶走之后,溫家人花費了各種人脈金銀,也未能見他一面,畢竟人被關在錦衣衛那邊。
況且當時事發突然,溫家提前沒收到消息,完全沒辦法通氣。
溫明蘊笑了笑,抬頭和姜院判對視了一眼,一老一小都奸猾得很。
“溫夫人大可放心。”
金鑾殿上,溫博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皇上則頭痛不已,“溫大人,你有什么冤屈就說吧,怎么還哭成這樣”
“皇上,微臣的小女兒要死了,曹指揮使帶著一群錦衣衛,猶如匪徒過境直闖我后院,并且”他停頓片刻,似乎難以啟齒。
“曹秉舟這個賊子,竟然帶人輕薄小女,還出言侮辱,要小女嫁給他的手下”
“小女又驚又怒,直接吐血暈死,到現在都未清醒,哪怕是姜院判親自施救,也未好轉”
溫博翰幾乎聲聲泣血,無比激動。
“陛下,微臣絕無此意,請勿聽信一家之言。微臣著急抓人,根本不知溫三姑娘在場,也無人敢碰她,還請陛下明察。”
“曹秉舟,你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么多人在場都親眼瞧見了,陛下可以招人前來問詢”
兩人直接吵了起來,龍椅上的九五之尊忍不住皺眉,這都什么破事兒。
他正忙著處理舞弊案,怎么還牽扯出別人的家務事來了。
偏偏還涉及到溫博翰,別看他只是個四品官,在望京里都不夠看,但是溫家世代清流,溫博翰的祖父之前可是當今圣上的太傅,哪怕已經魂歸故里,但是師恩仍在,皇上都得給溫家幾分薄面。
“曹秉舟,你們錦衣衛是怎么辦事兒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溫家是重臣,溫卿的祖父更是朕的恩師,你怎可如此行事”皇上厲聲質問道。
曹秉舟當下也跪下來,連忙認錯。
九五之尊呵斥得越嚴重,曹秉舟的心越安穩,皇上這分明是雷聲大雨點小,要重重提起輕輕放下,只是給溫博翰一個面子而已。
溫博翰這個老家伙,如果聰明的話,應該知道見好就收。
“溫愛卿,如今出了殿試舞弊案,乃是動搖大燁根基。事情分輕重緩急,錦衣衛也得集中精力調查此事,待事情完結再讓曹秉舟向你女兒賠罪如何”
果然皇上下一句話,就是幫著曹秉舟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