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性子,能與她交好的姑娘,都是脾氣好又善良的孩子。”貴妃夸了她一句。
或許是對她太好奇了,貴妃詢問了不少問題,關心她的吃穿用度和身體,溫明蘊都一一應答。
“今日請你過來,其實是皇上的意思,想必溫大人回去已經與你說了,那兩位你可有相中的人選”
客套了許久之后,終于進入正題。
溫明蘊假裝嬌羞地低著頭,表現出幾分不好意思。
她剛要張嘴回答,就聽貴妃又開口了“姑娘家對于親事害羞,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女人嘛,總是要嫁人的,況且求娶的兩位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兒郎。”
“你和娉婷既是手帕交,本宮就托大一回,把你當成親女兒教導,說說心里話。”
“民女求之不得。”溫明蘊乖順地點頭應承。
其實她光聽那句經典的“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就已經知道她們倆三觀不合,貴妃說出來的話,恐怕她不太愛聽,不過身份擺在這兒了,她也只有認真聽講。
“曹秉舟是皇上的寵臣,年輕有為,未來不可估量,而且他家中無甚親人,你嫁過去就自己做當家娘子,不用受什么罪。再者他身體康健,武藝了得,日后生下來的孩子,也更強壯些。至于程家大爺,長得倒是不錯,只是身子骨太弱了些,程家又一攤子事兒,你還是去當繼母,恐怕不是什么好去處。”
貴妃娘娘語重心長地道,這幾句話的確算是肺腑之言,也有可取之處。
不過不該由貴妃說出來,她是上位者,還是頭一回與溫明蘊見面,根本談不上什么交情,就有些壓迫的意味了。
“母妃,如意是不是來了”
溫明蘊正在斟酌語氣,如何回絕的時候,五公主已經跑了進來。
“哎呀,真的來了,母妃你也不派人告訴兒臣一聲。”五公主一見到她,滿臉笑吟吟的。
她先給貴妃請安,之后便直接沖過來,與溫明蘊抱個滿懷,看起來十分想念。
“你昨日當著外男的面兒胡說八道,你父皇很生氣,讓你禁足,怎么又跑出來了是不是真的想吃板子”貴妃瞧見她,臉色都變了,恨鐵不成鋼地道。
“父皇那么疼我,肯定舍不得打我。況且今日是有大事兒,哪怕我被打,也要來親眼見證。”五公主頗為豪邁地道,對手帕交是真的夠義氣。
“如意,小雞和小狗你選誰啊本來我是想讓你雞狗雙全,左擁右抱的。可是你爹都不問過你,就嚴詞拒絕他二人,鬧得雞鳴狗吠、雞飛狗跳。”五公主握住她的手,好似搬來了成語大全。
溫明蘊忍不住笑了,不禁問道“怎么雞鳴狗吠、雞飛狗跳了”
“就是瘟雞咯咯地叫,小狗汪汪地吠。被他那雞蛋里挑骨頭的一通說,誰能受得住,雞差點飛了,狗也跳沒了。”五公主簡直是成語新說。
“小五,慎言”貴妃冷下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母妃,這是你的寢宮,我說什么不會漏出去的,況且如意是我手帕交,自然要說心里話。”五公主并不當一回事兒。
“哎,如意,你還是趕緊做決定吧。要我說他們倆也真不是東西,怎么就偏偏趕到一塊兒了,兩男爭一女,明明你才是無辜者,可若是傳出去,名聲受損的只會是姑娘家,兩個男人則美美地被人調侃風流,說不定還有人贊一句人不風流枉少年。呸,這要是換成女人,都得被千夫所指呢”
五公主長嘆一口氣,顯然是很擔心溫明蘊。
她自己養面首時,從來不會考慮名聲問題,甚至御史罵得越狠,她越能玩出花兒來。
但是為了溫明蘊,她也開始思考女人的名聲了。
當著貴妃的面兒,其實她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努力憋笑。
五公主以為她是在默認,頓時更加激動了,搞男人的本能再次蘇醒。
“你也覺得他倆都不是東西對不對哈,男人嘛就是不能慣著,他們算老幾啊,說賜婚賜婚嗎我看都配不上你,你爹之前說得也對,全都拒絕了。不過他們既然對你有情,作為溫順聽話的女人,你當然也不能對他們無義,必須得回應他們。只是他們不配娶你,你不如就偷咯。”
“在同一條街上買兩處宅子,雞住街東頭,狗住街西頭。日日偷雞又摸狗,共赴三娘約。”
五公主越說越興奮,甚至詩興大發,忍不住起身吟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