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瞧不得他這副模樣,頓時沒好氣地懟回去“之前如意不定親,你成天唉聲嘆氣,府上來個年紀相當的男人,你都恨不得當女婿考察,怎么這會兒賜婚圣旨都下來了,你又愁眉苦臉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是你嫁人,你這個岳丈還如此難伺候”
溫博翰被妻子訓得灰頭土臉,一抬頭瞧見溫明蘊捂嘴偷笑,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
“哎,你不懂”
“我什么不懂,就你最懂”陳婕今日對他的積怨頗大。
眼看夫妻倆要拌嘴了,溫明蘊立刻拉開他們。
“爹,那日你拿走的碧荷池硯也是人家送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這板著一張臉說不過去吧”
“什么,那方硯臺是他送的不是五公主送的”溫博翰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激動。
“當然,他那方硯臺就在試探我的態度。我原本不太想答應的,只是爹都愿意用傳家寶來換,沒辦法只好應承下來了。”溫明蘊故意如此說。
就見溫博翰臉色急變,最終咬牙道“罷了罷了,就他吧,我受之有愧。”
“哎,你這個人,怎么說話的上一邊去”陳婕沒好氣地把他拖走了。
只是盞茶過后,溫博翰又去而復返。
“如意,要不你回去和皇上說,把人選換成曹秉舟”
溫明蘊一愣,立刻認真盯著他看,見親爹滿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心頭大驚。
“爹,你不是被什么臟東西上身了吧之前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說,除非我死了,尸體送上曹家門,否則曹秉舟休想的嗎”她問。
溫博翰輕嘆一口氣“那不是爹當時不知道你有這本事兒嗎程亭鈺病弱成那樣了,你一拳頭過去,他能直接被你打死吧。曹秉舟別看是條瘋狗,那好歹也是錦衣衛出身,武藝卓絕,能接你招不成問題。況且姓曹的被打死就打死吧,但是程亭鈺送了硯臺來,拿人手短,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那不是恩將仇報嗎”
他的情緒顯得頗為激動,聽著這番話,溫明蘊也終于明白,為何親爹這么磨磨唧唧的。
合著是拿了硯臺,又受到了自家小女兒其實是個大力士的刺激,良心過去,怕把嬌弱的女婿給失手打死。
“爹,程亭鈺是求著我嫁他,打死也活該好吧”
“啊”溫博翰明顯被她這渣女語錄給震驚了。
雖說他早就知道小女兒是個蔫壞的,但是之前也沒表現得這般露骨啊。
他驚訝地看向她,似乎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
溫明蘊沖著他甜甜一笑“爹,我還有很多小驚喜,是你不知道的呢您想不想知道”
“不想不想,這些小驚喜你還是留給女婿吧。”溫博翰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飛快地就溜走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一樣。
溫程兩家的親事已經定下,雙方都開始籌備起來。
溫府倒是好說,哪怕是不愿意一個福運孫女離開的老夫人,也無法違抗皇上的旨意,全權交給了陳婕負責,那自然是上下一條心,力往一處使。
而程國公府則麻煩些,畢竟目前的當家主母是程世子夫人,這個嬸娘自然是不愿意操持這些的,就算她恨不得嚷嚷著全天下知道,她對此事的關注,以及出了多大力,但實際上她只是想趁機撈錢而已。
最后程亭鈺向宮里求助,皇上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給他派來了兩個嬤嬤兩個大太監,四個人在宮里都是資歷深厚,不僅手段了得,而且狐假虎威的氣勢也很足。
誰都知道,宮里這種活得長久的宮人,最不能得罪。
首先在后宮那個四處傾軋的地方,還能活得這么好,證明手段了得,另外他們肯定已經帶出來不少徒子徒孫,那都是遍布在宮中的眼線,小鬼難纏,自然沒人上去觸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