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立有什么關系,你偷穿丫鬟的衣服,往廚房來想要下藥,這一路上無數人看見你可笑的身影。”他揮揮手,自然有口舌伶俐的小廝上前,將前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且每提到一個證人,就有人站出來證明。
一開始程晏還抵死不認,甚至嗤之以鼻,覺得是溫家人在維護彼此。
但是當后面三個孩子都出來作證,一口咬定看見了他,聽到他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是信誓旦旦。
他忽然就無從辯解了。
這站出來作證的人,可不止溫家的下人,還有徐侯府和蔡府的人。
這么多人都說看見了,每一個都一口咬定就是他,連他說了什么混賬話都背了下來。
若不是他真的確定自己被弄暈了,完全人事不知,還真以為這是他干的。
畢竟來廚房下藥這種事兒,的確存在他的備選里。
后來他覺得難度太大,另外他只是要溫明蘊丟臉,不至于害一家子,況且他爹說不定也要吃溫家的飯,就把這個選項給排除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說他做了此事,甚至邏輯鏈盤問下來,都如此簡單粗暴。
“爹,真的不是我啊我冤枉,我沒有下藥”
他氣得快要爆炸了。
竟然還有人能誣陷他,那個溫青立果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程亭鈺捏了捏眉頭。
“就不是我,肯定是他啊。對了,溫明蘊之前對我說過,她弟弟喜歡穿女裝,是個心理不正常的變態。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證據,這就是他的東西”程晏的腦子雖然不靈光,但是記憶力不錯。
他依稀記得,溫明蘊說過男孩子喜歡穿女裝,肯定是從她弟弟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胡說,我怎么可能對你說這種話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你怎么不是我什么人,你是我繼母你嫁給我爹,我就是你兒子,可比你弟弟還親呢,你給我作證啊。你這次站在我這邊,我們倆的恩怨就算了了。”程晏大聲吼道。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都不惜承認溫明蘊是他的繼母,顯然是被逼到盡頭了。
“我”溫明蘊瞬間遲疑了,她左右為難,最后跺了跺腳“你愿意當我兒子,我自然高興,但是你也不能讓我說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啊。我弟弟不喜歡穿女裝,不過晏晏,男孩子喜歡穿女裝,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點喜好總比去外面花天酒地當敗家子要好,為娘永遠站在你這邊”
“你給我滾”
“程晏”程亭鈺聽他開始口不擇言,當下厲聲喊著他的名字,神色嚴峻。
“大夫,湯里下的是什么藥”他詢問一旁的大夫。
“是巴豆粉,人吃了容易腹瀉。”大夫回話。
程亭鈺冷哼一聲,“程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自己是冤枉的,那就從頭到尾把事情說清楚,你來逛園子,為什么要和青立分開,分開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程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要說清楚,就會暴露他要陷害溫明蘊的計謀,可是不說清楚,讓他自己編瞎話,那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如今他腦子一片空白。
“你說不出來,看樣子這就是事實。我絕不會偏袒你一分一毫,況且這里還有三個小孩子,總不能讓他們跟著你學壞。無論是什么人,做錯事都要受到懲罰。這一鍋雞湯可是燉了一個半時辰,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香味兒,不能浪費了方大娘的一番心意,更不能糟蹋這一鍋湯,你把它喝了吧。”程亭鈺輕描淡寫地道。
他的語氣是輕飄飄的,好似讓程晏喝茶一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