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不能的”
溫明蘊忽悠起人來,那真是一套一套的,成功把程晏給帶歪了。
程亭鈺正在書房里查看密信,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哨聲,他手指一轉,桌上的密信已經消失了。
不過片刻間,程晏已經沖了過來。
不過這回他卻學乖了,竟然在門口處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之后還敲了敲門,待得到程亭鈺的同意后,他才施施然走進來。
“爹,孩兒有一事相求。”程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什么事說。”他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我要認救命恩樹當干爹。”
程亭鈺原本心不在焉地聽著,手里還在磨墨,暗自打著腹稿,要怎么回復方才查看的那封密信。
結果一聽到這話,瞬間一驚,墨汁都濺了出來,弄臟了他的衣袖。
“你要認誰當干爹”
“我院子里的橘子樹。它救了我一命,讓我免于遭受女鬼侵擾。”
“那你也不用認它當爹吧你把我置于何處”程亭鈺不停地拍著桌子,顯然他是真覺得荒謬。對于親爹的發牢騷,程晏還是有些發怵的,但是一想起救命恩樹,膽子就大了不少,一切都是為了干爹,值得的
“爹,您還記得之前我讓您幫我燒紙給女鬼嗎您當時狠狠地拒絕了我,只讓影衛幫我。影衛又不是我爹,女鬼肯定不滿意了,她才又找來了一個同伴,那天晚上我頭發都被剃了,這就是鬼剃頭。要不是橘子樹出手了,我肯定已經成了兩個女鬼的盤中餐。這么一對比,您還不如一棵樹對我好呢我叫它一聲干爹,那是委屈它了”
程晏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這么邏輯清晰的話,甚至都不像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程亭鈺聽得怔愣了半晌,忽然雙手抱頭“哎喲,我的頭好痛啊。”
造孽啊,哪兒來的女鬼,都是假的啊。
那晚上看到兩個白衣女鬼,是因為他倆去偷橘子的時候,穿得就是白衣。
原本他倆都穿得深色衣衫,為了不在夜色中被發現,只是后來他決定要嚇唬程晏,才讓侍衛去找的白衣過來。
把他嚇唬暈了之后,兩人就穿著這身白衣繼續偷橘子了,哪里曉得被程晏看到了。
這傻小子也會聯想,都沒用人引導,他就自己認定那是女鬼和她的同伴。
好家伙,這一番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實際上狗屁不通,偏偏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總有一種回旋鏢扎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他也沒想過有一天給程晏找個干爹啊
這不要命嗎
“你認干爹可以,我沒意見,但是你好歹認個人吧但凡你找個會喘氣能說話的,我還巴不得讓你干爹好好教育你呢讓我輕松輕松。認棵橘子樹當干爹,你咋想的”
程亭鈺快暈了,生氣的情緒倒是不太多,主要是荒謬啊。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奇葩之事。
“活人救不了我的命啊,只有我的樹干爹救我。”程晏振振有詞。
“你這都叫上干爹了,還來求我作甚。先斬后奏需要我點頭嗎”程亭鈺沒好氣地道。
“孩兒是想讓您給點銀子,畢竟認親要好好辦一桌。當然我干爹的身份太過特殊,肯定有一些宵小之輩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干爹,為了不讓人嘲笑他,就不大肆操辦了。但儀式還是要走的,我要辦桌酒,但是一分錢也沒有,全部被你收走了。”
程晏說到后面,聲音也開始發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