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下的命令,還是尋找夫人身邊偷跑的丫鬟,掌柜的一般不會懷疑。
“三姑娘,他們是要抓奴婢嗎可是奴婢剛跑出來,就往溫府去了,姑爺就算發現了,也來不及讓布莊抓人啊。”墜兒忐忑不安地問道。
“那你是小瞧了蔡耀輝,他陰得很。他不知道是你跑掉了,否則會直接給出姓名,甚至是你的畫像。這道命令明顯是之前布置的,未雨綢繆,就是怕二姐身邊有丫鬟跑去溫府求援,因此要去布莊吩咐幾句,那是從蔡府去溫府的必經之路,他是要堵死這條路,不讓你們回去稟報。”
溫明蘊越想越心涼,心里已經把蔡耀輝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上了。
她撩起車簾,揚高聲音吩咐車夫“再快點,一盞茶之內趕到,賞錢十兩。”
車夫一聽這話,頓時卯足了勁,馬鞭甩得更兇了,錢是最直觀最有效的刺激手段。
“夫人坐穩了。”車夫提醒一句。
車子飛速前進,墜兒一時不察,直接被甩到了車壁上。
而溫明蘊卻是一副穩坐釣魚臺的狀態,很顯然她早就有所準備。
終于馬車停在了蔡府門口,身后陣陣馬蹄聲也全都停止,顯然訓練有素。
蔡府的門房看到這副場景,著實嚇了一跳,第一個念頭就是土匪打上門了,完全來勢洶洶。
直接被嚇得腿發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紅楓最先跳下車,看到門房如此沒用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
守著外大門的門房就是門面,雖是個下人,但卻要膽子大,性子冷靜沉著,不說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至少也不能直接給人跪下,完全上不得臺面。
光從一個門房,就能窺見整個蔡府的小家子氣。
溫明蘊撩起簾子瞧了一眼,蔡家一窮二白,這所謂的蔡府也全靠二姐撐著,原來的門房是跟著二姐出嫁的陪房,如今這個被嚇得跪倒在地的人,面生得很,明顯已經換人了。
“呵。”她動了動嘴唇,有無數想diss的話要說,但是想起二姐,還是閉嘴了。
她越貶低蔡耀輝,就越讓二姐難堪。
最終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她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古代哪怕是低嫁,娘家人來討公道,都要三思而后行。
因為嫁過來的姑娘,已經成了人質。
她是娘家的軟肋,卻是夫家的踏腳石。
“你跪下作甚,還不進去通傳”紅楓呵斥道。
“是,是”門房連貫帶爬地往里面走,結果跑了兩步路又轉身回來“敢問姐姐是哪家的”
紅楓看著眼前這個四十老漢喊她姐姐,頓時有些失語,沒好氣地道“誰是你姐姐馬車上這么大的程字看不見嗎”
“姑娘恕罪,小的不識字。敢問是哪個程家”
紅楓著實無語了,門房不僅要鎮定,還得有一雙利眼。
要會打量來府里的人和車,各家高門大戶一般都會有代表的標志,這些自然是首先要認得的,結果這位既不認識字,也沒什么通透心思。
既然提到程家,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程國公府,畢竟程亭鈺和蔡耀輝可是連襟啊。
結果這廝真的宛若個智障。
溫明蘊實在沒憋住,低聲嘀咕道“隨便牽一條狗來,都比他會看門。”
眼瞧著還得和門房掰扯,溫明蘊眉間的皺痕更深了,她敲了敲車廂,立刻下車。
“不用通傳了,我姓溫,你家夫人是我二姐。”溫明蘊邊說邊提起裙擺,大步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