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鳴端過一盞甜湯,放在面前,疾電瞬間用舌頭卷起湯汁,一副乖狗狗的模樣。
“疾電的確喜歡吃甜的,不過除了它認的主人之外,很少吃別人喂的東西,除非它知道是一群想討好它的公子哥兒,特地花大價錢買的上好金絲方糖,他才會吃幾口。想必葉利揚王子比我清楚。”
武鳴垂眸看了看那匹馬,雖說面具遮住了他的臉,也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他停留這么久,想必一定是溫柔的。
當然等奚落葉利揚的時候,那是絲毫沒有嘴下留情。
“哈哈哈,將軍說得是。不只葉利揚王子,北魏那群顯貴的男人,想必都去討好過疾電”于鐘立刻追加言論,顯得無比討人厭。
“好,的確是一匹靈馬”皇上撫掌,算是給此事定性。
“皇上,末將再給您說說這里面的破爛。其實有許多東西都是名過其實,比如這把長劍,還是那位虎嘯將軍的。這是他打了第一次大勝仗的時候用的武器,你們也都知道,北魏愛吹噓,就把虎嘯各種夸,這把劍自然也不例外,取了個名字叫長勝劍。其實這把劍品質還行,但絕對不是將軍級別用的,和同等級的人對打,很容易輸。“
“不過其他劍又不像疾電一樣,有認主一說,不能擠走原佩劍。于是這把劍就一直跟隨著,后來在戰場上,遇到我們將軍,他的馬跑了,人也被末將一刀砍死了。當時我就撿起這把劍,想說咱也試試這長勝劍究竟有多厲害,結果那個難用啊,砍人的時候都發澀,一點也不爽利,還不如屠夫的殺豬刀好用”
于鐘口若懸河,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時,更是激動不已,唾沫星子幾乎都快噴出來了。
這次倒不是北魏人開口,而是大燁朝有臣子出聲提醒,讓他少說幾句。
皇帝大好的壽宴,獻上一堆死人的物品就算了,還一直喊打喊殺的,講一些血腥之事,的確很不合適。
于鐘意猶未盡地回了自己作為,北魏人完全抬不起頭來。
那兩桌子北魏人氣氛沉郁,每個人都面色不虞,仿佛是來吊唁的。
他們算是知道了,哪怕離開北疆那個地方,武鳴和他的手下們,也是北魏人的天敵,這哪里是在慶賀大燁皇帝的生辰,分明是在給北魏這些將領發喪。
“繼續。”九五之尊一聲令下,壽宴繼續進行,各種禮物如流水一般送進殿內。
“程國公府進獻紅寶石駿馬一枚,寓意馬到成功。”
當太監捧著禮盒送上來時,大燁朝這邊還沒人出聲,倒是北魏有人坐不住了,忍不住驚呼道“寶馬血石”
眾人的視線瞬間投注了過來,皇上出聲詢問“北魏使臣方才說什么”
葉利揚皺了皺眉,忍不住瞪了一眼那臣子。
北魏今晚已經丟了大臉,他實在不想節外生枝,但是大燁皇帝都問話了,又不好不回答,他只得起身解釋。
“他方才說寶馬血石,我北魏曾在一處礦山處,采得一塊紅寶石,紅如雞血,形如寶馬,故得名寶馬血石。只是后來這塊寶石被宮中下人偷走,最后流落到民間,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里得見。”葉利揚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迎來于鐘的嘲笑聲。
“葉利揚王子還真是會給臉上貼金,你們北魏把別國的財寶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家的還能放過。這塊寶馬血石的名聲,北疆的三歲小孩兒都聽說過,你們北魏人把它的地位吹得跟傳國玉璽似的,后來有一年程將軍被調去北疆,打了幾次勝仗,這個寶馬血石是從北魏主將的營帳中搜出來的,這都成了當地笑話。”
“王子,咱就是北疆當地人,您要編瞎話,就別在我面前整了,只能徒惹笑話。”于鐘嘲諷起他來,那是毫不客氣,甚至已經到了出言不遜的地步。
北魏使臣再也忍不住了,今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羞辱,當場有人站出來,拍著桌子大吼道“于鐘將軍,請你慎言這不是北疆,你也不是北疆的土皇帝,大燁皇帝就在這兒呢,容不得你放肆”
“媽了個巴子的,你放什么狗屁,老子砍了你你們北魏就是個篩子,渾身都是漏洞,我講兩句事實,你道理說不過就開始在這里胡亂放屁。北魏屬于大燁,在哪兒都是皇上說了算,你們在北魏被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到了望京卻仗著滿城都是文化人,在這兒作威作福,隨地拉屎。”
“皇上,末將請旨,馬上砍了這個敵國賊子,看他還敢不敢在您壽宴上拉屎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