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殿內只剩下溫明蘊一人面對她的時候,皇貴妃瞬間門變了臉,不再是方才那副和善可親的長輩模樣,反而瞬間門變得盛氣凌人起來。
貴妃撩起眼皮上下打量著她,透著一股濃烈的不舒服,顯然她想讓溫明蘊如坐針氈。
但是溫明蘊依然觀賞著茶盞,似乎覺得宮中的瓷器很討喜,對于貴妃鈍刀子一樣的眼神,她毫不在意。
“哎,年輕人就是眼皮淺,選夫君的時候最不能挑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本宮當初就說了,程亭鈺除了一張面皮好看之外,一無是處,你非不聽。撇下前途無量的曹大人,選了他。如今分家連幾件珍寶都沒撈到,還有個繼子等著,以后都得靠吃你的嫁妝過活了吧”
貴妃狀似惋惜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憐憫的表情來。
溫明蘊一聽這話音,就已經猜到,之前貴妃為了拉攏曹秉舟,想強壓著溫明蘊選曹大人當夫婿,結果她沒聽,這會兒貴妃還記仇呢。
看到程國公府分家,大房落了這么個下場,心中痛快,除了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之外,還要奚落幾句,踩上幾腳泄憤。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不過日子是自己過的,旁人怎么知道內情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高高在上,說不定內里烈火烹油,被架在火上烤。而我看起來過得一般,其實夫君聽話,我指東他不往西,要多幸福就多幸福呢。”溫明蘊沖她笑了笑。
皇上既然交代貴妃私下安撫溫明蘊,那就證明不會對程家大房動手,甚至還要多提攜,讓那些前殿的臣子們看到皇上的仁德。
貴妃自然不敢和皇上唱反調,因此溫明蘊也是絲毫不低頭,反正只要她不指名道姓的罵人,貴妃就不敢對她如何。
果然她這番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話,說出來之后,貴妃瞬間門面色不虞。
她憋著一口氣,好幾次張嘴想呵斥,最終都咽了回去。
“呵,別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吧”再開口的時候,貴妃也只能陰陽怪氣,并不敢正面降罪。
“娘娘,方才前殿來通傳,說是宴席散了。讓您派人把程夫人送到宮門口,程家大爺在那里等著她一起回府呢”一個宮女走進來,輕聲通稟道。
貴妃還沒吭聲,倒是溫明蘊輕笑著站起身來,溫聲細語地道“娘娘說得是,這世上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不在少數,但肯定不是我了。”
她的聲音溫柔,聽之可親,只是落在貴妃耳朵里,卻覺得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貴妃氣得咬牙,但面對前殿的吩咐,卻絲毫不敢耽擱,立刻讓貼身大宮女,親自送她離開。
溫明蘊出宮之后,果然見到程家的馬車停在附近,待她上車,就瞬間門對上了程亭鈺看過來的眼神。
“表現得不錯,還知道讓人知會一聲,說你在等我。”她忍不住夸贊了一句。
這其實是小事兒,不過恰好貴妃與她斗法,而程亭鈺愿意等她,這秀恩愛來得很及時。
“小的不是。”
男人瞬間門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聲音也壓得極低。
溫明蘊挑眉,啊,這是在告訴她,眼前的男人不是程亭鈺,而是個假扮的影衛。
“啊,那你表現得比他還好,在宮里都不忘體貼給臉面。”她戲謔地說了一句。
“不是,這、這是主子提前叮囑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