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鳴輕咳了一聲,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遞上一張字條。
“朕的請求都寫在紙上,還請兩位先生竭盡全力,救我脫離苦海。”
被皇上用這么鄭重的口吻請求,兩人自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同時對紙上的內容充滿了好奇,究竟是何事,能讓皇上如此態度。
兩人送走武鳴,關起門來,才展開紙條一看。
“這”
兩人都是滿臉驚疑,蘇啟直接道“荒唐”
姜院判輕咳了一聲“師兄要去詢問一番嗎皇上是不是寫錯了”
蘇啟擺手“雖然荒唐,但的確是他能提出來的要求。你我是大夫,只管制藥,不問原因。”
姜院判知曉蘇啟與武鳴關系匪淺,他自然是跟著師兄的腳步走。
“多年未見師兄,不知道師兄的制藥水平有沒有退化”他摸了摸胡子,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興味。
蘇啟輕輕一笑“我也正有此意,師弟,不如我們比上一比”
兩人一拍即合,當下就各自帶著藥童,找好房間開始制藥。
其他太醫對于皇上究竟說了什么,都很好奇,但是卻并不敢打探,只是忍不住盯著蘇啟和姜院判的動向。
這兩個老頭兒每日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宿在太醫院,偶爾取得進展時,還會互相拌嘴,那中氣十足的斗嘴模樣,根本不像老頭兒,倒像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半個月后,由于皇上的不配合,朝臣們已經不滿足只上奏折,而是直接在上朝時提出來,并且但凡有人開頭,后面就跟著一圈復議。
無論是哪個派別的,一提到讓皇上選秀,就都統一戰線了。
“皇上,您身強力壯,而子嗣卻只有太子一人,還非是親生。合該廣納后宮,開枝散葉才是。”
程晏不是武鳴親生子,這事兒根本瞞不了,否則武鳴無法解釋,他十四歲時在北疆征戰,又如何在程國公府當程亭鈺,還完全不露餡。
更何況,若是他強硬地瞞著,他還得把程晏的母親,秦氏的牌位請進宮,并且追封她的后位,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溫明蘊受這個罪。
為此朝臣們更是著急,總共就一個程晏,還不是親生的,能坐上太子之位,也是武鳴剛登基,手刃先帝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沒人敢忤逆他,否則早就被勸誡的奏折淹沒了。
哪有正當壯年的皇帝,立侄兒為太子的,他又不是生不出來。
“程晏雖不是我親生,但勝似親生。他如今是太子,諸位愛卿就不要在這方面做文章了。”武鳴抬起眼皮掃了一圈,話里話外都是警告。
“正是,皇室子嗣不豐,只怕民心難安。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替皇后娘娘想想,萬不能阻了她一代賢后的名聲啊”
果然眾人見勸不住,立刻另辟蹊徑。
太子的身份無法做文章,那從皇后入手總沒錯了,誰不知道帝后感情甚篤,說不準皇上不愿意廣納后宮,就是因為皇后娘娘。
武鳴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殿內,明顯不悅,殿內的氛圍瞬間變得僵冷。
只是之前上奏的朝臣們,卻不肯退讓,皇嗣一事事關國本,他們如何都不可能退的。
半晌,就聽武鳴長嘆了一口氣“此事與皇后無關,而是朕受過傷,不能育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