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黨羽遍布,官員的認命不看重才能,而是人情、利益糾葛。
如今武鳴登基,雖說已經強烈遏制此風氣,可是由奢入儉難,讓這些官員們從可以左右皇帝,變得束手束腳,難免不習慣。
哪怕對新帝恐懼萬分,可是難免還不甘心,總是盯著皇室成員的一言一行,想找出他們的把柄。
程晏得到武鳴的支持后,直接放飛自我,但凡有人不開眼,又想法子讓他收用女子,甚至還收買他身邊伺候的宮人時,他就開始攀咬起對方。
要他說什么治國良策,可能斗不過這些官場老油子,可是要他耍無賴,那他簡直一個頂十。
朝臣們也再次見識到了,太子這混世魔王的本事,果然沒有叫錯的諢號。
更甚者如果行事過分的官員,太子黨會直接調查其陰私之事,例如貪污受賄,寵妾滅妻、欺壓百姓、結黨營私等等。
最后大家都怕了,向皇上叫屈,皇上安撫過后表示一定徹查到底,若是太子胡亂攀咬,決不輕饒。
調查出來的結果,每次都是證據確鑿。那位被太子發難的官員,罪責是板上釘釘,甚至還比太子舉報的罪責要重,一個個砍頭抄家,最輕也是革職查辦。
不僅滿朝文武犯嘀咕,就連程晏自己都忍不住咋舌。
他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竟然咬一個中一個。
當然已經有聰明人瞧出來了,這哪里是太子在攀咬,分明是皇上借助太子的手,在鏟除朝中的害蟲。
逐漸就無人敢再招惹太子,朝堂中的不良風氣也為之肅清。
靜思庵內,趙雅茹正跪坐在蒲團上,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心思卻不在禮佛上,而是扭頭看著窗外,顯然又在發呆。
當今圣上的身份被曝光,庵內的氛圍就有些不對勁。
原本不少勛貴女眷來靜思庵,名義上是求神拜佛,實際上都是來討好趙雅茹,以為她會被皇上禮遇。
只是宮中也曾派人過來,無論是賞賜,還是請她進宮頤養天年,她都拒絕了,甚至之后直接閉門不見,完全不怕惹惱圣意。
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嘲諷她不識好歹,庵內又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夫人,最近庵內有個趣聞,有個年輕俊俏的郎君,幾乎每日都過來,但是庵內只接待女客,為此他每日只在門前站一站,很快便離開。老奴去瞧了,果然是好生俊俏,瞧著還十分面善。”
趙雅茹身邊的許嬤嬤走了進來,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眼見趙雅茹的精氣神一日不如一日,許嬤嬤焦急得很,每日盡想著哄人開心,一聽說這個消息,立刻跑來告知她。
趙雅茹皺了皺眉頭“這算什么事兒,你讓人打發他走便是了,免得鬧出難聽的話來。”
年輕俊俏的郎君,一旦和尼姑庵牽扯上,對彼此都不好。
肯定會有好事者胡亂猜測,到時候若是編成個香艷俗氣的故事,讓說書先生說上幾句,只怕要傳得沸沸揚揚。
“是。”許嬤嬤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得應下匆匆去處理此事。
等她回來之后,發現趙雅茹又在發呆,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夫人,快到傍晚了,您要叫膳嗎”許嬤嬤詢問一聲。
她知曉趙雅茹為何如此心神不寧,今日便是程宗然的忌日,每年到了這個日子,夫人都會坐立難安。
她既想念亡夫,又怨恨他,情緒復雜。
“這么快嗎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吧。收拾東西,去京郊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