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不行。”
余千死死拽著他的褲子,開始走流程練嗓子。
在野不明白,小孩子為什么能一下子哭出開水壺的聲音,又一下子哭出防空警報的聲音。
半個小時后,在野抱著孩子離開家,去車庫把自己的車開出來。車很炫酷,給人既笨重又輕巧的矛盾感,線條流暢,配色是紅黑色。在野跨上去,顯得腿長逆天。
但這個長腿帥小伙胸口掛著個小孩,他撐在車上,檢查了一遍身上用來綁孩子的綁帶,又把她的帽子整理了一下。
“不要張嘴說話,風大,不要亂動,知道嗎”
小孩興奮地貼著他的胸口,用腦門猛撞他的胸膛表示知道。
引擎聲低沉,車子發動了,開上馬路。
這大約是在野這車子買來后,開得最慢的一次。他維持著這種車子都快睡著的速度,來到花云山山道下。
那里已經停滿了各色摩托車。寧則益的賽車俱樂部今天把這里包下,他們要練車,還要比賽,所以特別熱鬧,來的不只是賽車手,還有很多湊熱鬧的朋友。
寧則益穿著帥氣的賽車服和人說話,見他來了,過來打招呼。
“在野你來了,怎么樣今天要不要參加我們的練習賽你胸前掛的是個什么,怎么還會動臥槽你帶個孩子來干什么,不對,這誰家孩子啊”
在野從妥協答應帶著余千出門起,就一直板著一張無語至極的臉,這會兒也不多解釋,只對大驚小怪的朋友說“我今天不參加,騎兩圈就回去,不用管我。”
被綁帶牢牢掛在他胸前的小孩扭頭看一眼寧則益,那雙好奇的黑葡萄眼把寧則益看得一愣。
“在野你特么怎么回事,人家載人都是帶女朋友來耍帥,你帶個孩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因為帶孩子沒有了自由夜生活的在野聞言心情異常不爽“管好你自己。”
說罷帽子一戴,遮住自己冷酷的表情,發動車子,順著停靠在一邊的車子外圍,轉上了山道。
這是他熟悉的山道,他已經在這里開過無數次,最快時,路邊的燈和樹影會變成一條條彩色的線,那時他不是在和其他人塞車,更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當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感覺腰上被踢了一腳,在野一怔,周圍流動的彩色逐漸慢成了樹木清晰的輪廓。
小孩背對著前方被綁在他胸口,她看著側面掠過的景物,莫名激動地直蹬腿,仔細一聽,嘴里還在咕嘟咕嘟地叫。
瞎激動什么,不是說好不出聲的嗎。
但在野的速度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晚風灌過他的衣服,吹過他的頭發。空無一人的夜晚山道旁,有樹在開花,細碎花瓣落了一地,被車輪碾過,風里也帶著一股香味。
抽空往下瞥了一眼,在野發現小孩嘴里咬著他的衣服一角,像只小狗。
在野的嘴角忽然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