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的新身份證明終于送到了在野手中。她的名字正式成為了“在千”。
在登記名字之前,在延還特地打來電話,要求給孩子改名字,由他這個當爺爺的按照他們的家族傳統來取。
結果被在野毫不客氣地懟了一頓,在延覺得在野無理取鬧,又發了一通火,在野也懶得和他多解釋。
他見到這個孩子的第一面,她就叫千。她什么都沒有,只帶來這一個名字而已。所以不能改。
隨身份證明一起來的還有小孩身世的調查結果。關于余千的生母,什么都沒查到,就連余千之前兩年的生活痕跡都沒找到,她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是我的女兒。”在野告訴送東西過來的卓秘書,“讓我爸那邊不用再查了。”
“好的,我會傳達給老板。”卓秘書看了眼沙發上趴著翻連環畫本的小女孩,習慣性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另外,老板準備給千小姐辦一個宴會,將她介紹給親戚以及生意伙伴。”
在野語氣里滿是煩躁,抱著胳膊“他又折騰什么,告訴他,不需要。”
從父母離婚,在野年紀又長大一些后,他就與父親大吵一架,執意從家里搬了出來。前幾年他還會在過年時回去在家參加所謂家宴露露臉,到后面,他連過年也不想回去,就連在家的親戚們都許久沒見到他這位大少爺。
卓秘書有些為難“大少爺,我想老板他只是想和孫女親近親近。”
在野冷哼一聲“我怕他把我女兒教壞。”
卓秘書咳嗽,輕聲說“大少爺,這宴會還是去吧,老板這次除了把千小姐介紹給其他人,也是想給她公司股份。如果千小姐不去,屬于她的東西,恐怕會被有心人截走。”
在野看他一眼。他與卓秘書之間的關系比和他爸還要好那么一些,畢竟以前他鬧事了來處理的都是卓秘書,進了醫院,也是卓秘書出面請護工以及探望,算是看著他長到這么大的一位叔叔。
卓秘書后面這句話,本來不該說,他這么說出來,是出于私心給他提醒。
在野“知道了,我會帶千去的。”
這種時候,在野忽然理解了當初父母離婚時,他母親為什么會堅持為他爭到那么多東西。他其實并不稀罕在延的幾個公司,也不稀罕他那私生子費盡心機想要的在家大少爺身份,如果他稀罕,這些年不會游離于在家之外,過著這樣的日子。
他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一旦想到屬于女兒的東西會被人搶走,他就一陣火大。誰都不能搶她的東西。
卓秘書離開了,在野看向沙發上的孩子,她已經趴在攤開的話本上睡著了。臉蛋子像面團壓扁在書上,嘴角還在流口水。
現在的在野已經能比較熟練地一手抬起她的腦袋,擦擦她的口水,將枕著的書換成小枕頭。
她在沙發上睡覺,在野就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上,戴著耳機打游戲。
打了兩盤,專心致志的在野突然受到“襲擊”,他的背上突然被踢了一腳。回頭一看,果然是小孩在沙發上翻身,一腳踢在了他身上。
他把她那只藕節一樣的腳拉下來,沒過一會兒感覺背上又撞上了什么,在游戲間隙里回頭看一眼,這回是把腦袋抵在他背上了。
這個新的沙發確實比以前軟,但是沒以前的大,小孩睡在上面沒什么擋著很容易翻下來。
當然問題也在小孩身上,她剛開始到這里時睡覺還比較安分,通常一晚上都在一個地方團縮著不動,但是現在她睡起來是越來越狂放了,手腳打開經常睡成大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