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這一刻,面對艾爾莎的注視,羅夏第一次生出了些不自在,四周的空氣仿佛突然變得緊密,心情也沒來由地躁動。
“也許吧。”
羅夏別過了頭。
艾爾莎沉默片刻,目光轉向了小冊子,繼續寫著什么。
“為了公平,我們能不能一人一個問題?”羅夏忽然問到。
艾爾莎筆一頓,抬頭看著他:“你可以提問,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沒問題!”羅夏一口答應下來,不回答沒有關系,沉默本身也是一種答案。
“你口中的緊急疫病是什么?”
“……”
“特殊防御部是什么?”
“……”
“你多大了?”
“……”
“晚餐吃了嗎?”
“……”
“要換褲子嗎?”
“不用!”
艾爾莎手下一用力,筆尖的墨水溢出了一大滴。
“好吧,我問完了,該你了。”
羅夏給了個你隨意的眼神,舒服地靠在了枕頭上。
“離開格林夫人家時,你看到了什么。”艾爾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今晚從窗口翻進來那一刻起,就是一個錯誤。
“尸變。”羅夏沒有隱瞞,就像在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艾爾莎眉頭一皺,“當時菲林警員也在場,為什么你不救他。”
羅夏給了艾爾莎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我不想妨礙公務。”
“說實話!”
艾爾莎的聲音大了一些,讓羅夏打了個哆嗦。
“我有機會走,他當然也有機會,誰知道他當時做了什么決定?大家都是成年人,后果自己承擔嘛,別怪我啊……再說了,他不是沒死嗎……”羅夏有些委屈地叨咕著。
艾爾莎眉頭一挑:“你怎么知道他沒死?”
羅夏再次上上下下地看了艾爾莎一眼,那種眼神里充滿了對艾爾莎智商的懷疑。
“美麗的小姐,那二層住房沒隔音到這種地步吧?他要是真出事了叫都不叫一聲的?”
艾爾莎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脾氣也可以很差……
“雖然尸變了,但整個過程還沒完成,你和你爸爸早就到了院門口,既然還有空打著傘在外面凹造型,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菲林哪里會出事?八成被你們物理清除記憶后送回了警署。還有啊……”
“夠了!”艾爾莎一聲大喝,筆尖刺透了記錄冊,盯著羅夏胸膛上下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那不是我爸爸,是我哥哥!我們也沒有什么物理清除記憶的手段,只能催眠!催眠!”艾爾莎合上了冊子,一句話也不愿意多說,轉身跳出了窗戶。
“艾爾莎小姐,這就走啦?喝不喝紅茶啊?”羅夏扯著嗓子喊了兩聲。
就在這時,一道烏光從窗口射了進來,擦過羅夏的鬢角,直直地釘在了墻上。
“嘶……”羅夏脖子一縮,倒吸一口涼氣。
她生氣了……
但是,為什么呢?
女人真難懂。
羅夏朝墻上看去,釘在墻上的是一支鋼筆和一小頁紙。
“你的識破激怒了它,它會來找你復仇。”
羅夏用力拔出了鋼筆和那張紙,腦子里浮現出的,是那個白裙女人的身影。
艾爾莎的用詞是“它”,看來,事情會比想象中麻煩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