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
這兩個字,打消了羅夏繼續試探的念頭。可是……有害的東西,為什么她卻在用……
可妮莉雅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臂,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
她看了一眼羅夏,此刻的羅夏也靠坐在樹干旁,低著頭。
她覺得,他應該是生氣了。
“刺啦——”
布料撕裂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羅夏。
還沒等他抬頭看一眼發生了什么,一股鉆心的疼痛便從左臂處傳來。
“嘶——疼疼疼疼疼!”
羅夏扭過頭,看到的是一個垂在身前的冰藍色馬尾。
“你又干嘛?”
“包扎。”可妮莉雅在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歉意。
“包扎?捆這么緊,你確定不是想給我截肢?”羅夏滿頭大汗地看著她。
可妮莉雅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跪坐在羅夏身邊,認真地說:“我不會。”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有這種神藥,學包扎干嘛?哪里有毛病滴一滴不就好了。
只是……不會就不要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啊……
估計是從小滴藥滴到大,滴得腦子有些問題了。
“你一邊去,我自己來。”
羅夏用牙咬著其中的一頭,還算是比較輕松地完成了包扎,雖然不能算完美,但至少不用面臨截肢的風險。
“呼……”
羅夏吐出一口濁氣,仰頭看著天空。
雖然猜到了這個世界不簡單,但沒想到……一開始就這么刺激啊。
黃色的霧氣在四周徘徊,若有若無的嚎叫在森林深處響起。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了。
顏色更加鮮艷,死物更加生動,甚至羅夏自身,也感覺自己仿佛正從一場睡夢中醒來。
是的……那場夢,上一世將近三十年的人生,竟在短短的幾日內變得遙不可及。
就像一個發生在夢境里的……遙遠的故事。
兩人沒有再說話。
可妮莉雅拔出了長刀,一絲不茍地開始進行揮砍練習。
羅夏看了一會兒,問到:“練得再好……有用嗎?”
可妮莉雅沒有說話,仍然在進行自己的練習。
“現在這些怪物只有七八歲小孩兒的個子,你的刀還算能招架,可是……以后呢?我相信你能猜到,這場霧不會只有一次,它是一個序幕,露出這世界詭異深邃舞臺的序幕。如果有一天,你遇到的怪物比山還高,比海還深,你的刀還有用嗎?”
羅夏的聲音越說越輕,他不像是在對可妮莉雅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那本書給他的能力,雖然非常恐怖,但那沉重的代價,讓他根本就不想使用哪怕一次。
可妮莉雅終于停了。
羅夏注視著她,他很想知道,這個世界本就存在之人的回答。
“噌——”
一聲刀吟,收刀入鞘。
可妮莉雅轉身,冰藍色的眼眸沒有別的神采,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羅夏,張了張嘴:
“餓了。”
“啊?”
羅夏瞪大了眼睛,我在跟你走心,你突然跟我走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