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走在他前面的長輩而收斂了自己的放肆野性。
他用白t和寬松的黑色漸變條紋西服外套做搭配,那條銀鏈依舊掛在脖子上,打破了西服原本的沉悶刻板,不羈又高貴。
棱紋寬松的西褲配板鞋,不怎么正經的搭配,卻足夠帥氣。
許硯談走路從不低頭垂眸,他永遠挺背抬著三分頜,目中無人的那樣兒。
所以當岑芙抬眼的那一刻,正撞上他的目光。
心跳踩空,咯噔一下,她仿佛墜入深崖。
許硯談第一眼并沒有看她,而是掃了一圈,最后落到她臉上。
他臉上絲毫沒有笑意,擺著臭臉,可是卻若有興味挑起了眼尾。
岑芙忍不住用手扶住桌沿,撐著自己,整條手臂都麻得起了雞皮。
她震驚得瞠圓了鹿眼。
她沒想到許硯談不僅僅是姐姐喜歡到愿意倒追的人。
而且還是姐姐的未婚夫
腦子木掉的瞬間,閃過一個月前那個沖動的夜晚。
輾轉在唇舌上的溫熱,他灼熱又慍怒的眼神,還有他掐在自己頸后的那只大手。
都在提醒岑芙,她因為沖動,都對自己未來的姐夫做了什么
她如果早知道這么多關系,死都不會斗膽去惹他。
而如今,她不能確定隔著當時的濃妝艷抹和現在的素面朝天,許硯談有沒有認出她。
如果只是潦草幾面,他或許不會想起。
可是眼下碰見的次數越來越多,一旦他想起來。
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她在家里的處境,以岑頌宜對許硯談的勢在必得,以媽媽對這樁聯姻的執著
岑芙后背涼了。
“哎呦許總真是太久沒見了,您身體還好吧。”
“都好,勞煩岑太太擔憂,岑大哥呢,您那腰”
“好著呢,您別放心上了。”
“許總,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閨女岑頌宜,頌宜,快叫人。”
“許叔叔好”
許硯談聽了一圈無趣的寒暄,目光鎖在躲在后面縮頭裝不存在的岑芙身上。
他眸底深不可測,最后當著所有人懶洋洋開口,尾音上挑“后面這位是”
帶著點故意找茬的壞勁兒。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她,尤其是岑頌宜揣上質疑的目光,仿佛帶刺。
她呼吸停滯,一點點把頭抬起來,對上許硯談凌厲的眼神。
他的視線帶著審視的同時,顰起的眉頭透露出幾分思索,像是看著她的臉在回憶什么。
她嗓子眼里那串細稀的氧氣被扼絕殆盡。
下一秒,許硯談緩慢瞇起眸子。
小腿肌肉忽傳一串痙攣。
岑芙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