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cdote:11
回想那天晚上。
他剛和哥們兒打完球,無視岑頌宜打來的幾十個微信電話直接關機。
胖猴說拉著他投的那個唱跳酒吧開業以后反響不錯,非要帶著他玩一趟。胖猴這小子念書不行,但是隨他爹,天生有不錯的做生意眼光,早早把目光投中女性向這方面。
許硯談本來興致缺缺,直到進了門上樓梯前瞧見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在兩周前可憐巴巴跟自己打保票打工掙錢是為了岑頌宜生日禮物的小姑娘。
卻在岑頌宜生日這天,在燈紅酒綠美男無數的酒吧里跟熱舞男單獨搭訕。
三番五次用謊言蒙騙人,被揭穿了還敢故技重施,用那套裝可憐的試圖換取他的同情心。
不巧,他這人壓根沒把這玩意從娘胎里帶出去。
試圖玩弄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可是,當他路過那狹窄巷子,瞧見那天到店里鬧事的醉鬼潛伏在暗處不知在等什么,聽見他打電話嘴里的污穢語言時。
不知那條弦搭錯了,一條錯,條條錯。
許硯談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醉鬼一口痰恰好啐在他馬丁靴的鞋頭上。
巷口的街道光灑進來,光潔質感的黑色鞋頭上不合時宜地被一灘臟口水覆蓋。
他松垮垮止住步子。
“哥們兒。”許硯談動了動自己的腳,鞋底與地面發出嘶啞般的聲。
他唇角似滿意的笑一閃而逝,眼睛在暗巷里發著野狼般的光,嗓音刺人“干嘛呢。”
岑芙被他剛才那句話猝不及防唬住了,可她又別無選擇,“我真沒別的可以給你。”
她轉念一想,很多疑惑油然而生,岑芙站起來面對著坐在臺子上的他。
一站一坐,兩人竟然還能平視。
“那你說去吧,你明明有那么多和岑頌宜說的機會,為什么不說。”岑芙明明是質問,卻像個理虧的縮著肩膀,雙手揪著t恤的衣擺。
許硯談懶洋洋那么坐著,靜靜的看著她。
就對視的這么幾秒,岑芙先是怔了怔,然后擰起眉,試探又篤定地說“你已經在報復我了。”
“直接說反而給我痛快,這幾周你故意什么都不說,讓我白受折磨。”
是直接告訴岑頌宜她的秘密,還是半吊著讓她知道危機即將襲來卻不告知具體時間。
讓她永遠沉浸在心慌的狀態里。
許硯談選擇了后者。
許硯談抬起手臂,吹了吹傷口,挎著張臭臉卻也沒生氣的意思,反問“我在你心里這么陰暗啊”
岑芙垂下嘴角,沒說話,沒否認。
“我忙得很,誰有空一直想著你。”許硯談站起身,從平視她到俯視她,“我對別人家事兒沒興趣。”
岑芙心里松了口氣,誰知道又聽見他說。
“騙我這事兒怎么算”
她抬頭瞧著他,指了指他貼上創口貼的傷“你讓我幫你忙,我幫了。”
意思是一事抵一事。
許硯談深深地看她一眼,“成。”竟然沒再刁難。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亮出一個界面給她,岑芙看著他微信里的添加通訊錄,又看他眨眨眼,假裝看不懂“嗯”
她才不想加他的微信沾一點邊都不想
“微信給我。”
許硯談慢悠悠把話說明白了,頗有揶揄她的意思“通過,別拉黑,消息記得回。”
“我這人沒什么良心,對我好的人我不惦記。”
許硯談低頭,半瞇著眼,壓著點兒氣音告訴她“我就專記那些讓我不高興的。”
意思她惹他不高興了,他不介意給她找點麻煩嗎
幫他上藥加給個微信,就能讓許硯談暫時閉嘴,她倒也能接受。
岑芙一把拿過他的手機,嘴癟得幾乎像拱門了,不情不愿地把微信號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