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沒開空調卻也不熱,快十一月的天氣正是涼爽之際。
老板娘是個年紀間于四十到五十歲的阿姨,她端著兩碗菜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進店。
老板娘看見許硯談的瞬間就揚起了表情,即便臉上有些皺紋的痕跡,笑起來也依舊和藹可親。
“硯談來了。”
許硯談雖然還是垮著臉,不過頷首的動作讓岑芙看出了他的尊敬。
他叫了一聲“周姨”,說“嗯,路過來待會兒。”
“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啊,看你又瘦了。”老板娘帶著他們兩個人往空位走,在許硯談落座這會功夫又拿抹布把干凈的桌面擦了又擦。
岑芙一直在觀察他們,總覺得許硯談和這個阿姨關系不一般。
許硯談輕笑一聲,有些無奈“都多大了,還能餓著自己”
“你呀。”周姨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了,轉而看向岑芙。
她看了兩眼便心神領會,不多問許硯談什么,笑著招呼他倆“先看看菜單,想好吃什么找服務員點,我親自給你們做。”
岑芙接過菜單,點頭“謝謝阿姨。”
說實話她也確實餓了,半天都沒有吃什么。
不過,這頓飯不是她花錢,岑芙隨便掃了兩眼就合上了菜單本,眼巴巴看著他,意思是你花錢,你愿意給我點什么就點什么吧。
許硯談接收了她這樣的眼神,斂眸壓著唇角,嘲笑般忍俊不禁,也沒多看,直接叫店員點單。
似乎對這家店的招牌菜了然于心。
岑芙聽他和服務員一道道報菜名,能判斷出他點的是兩人份的飯菜。
許硯談點完菜把兩本菜本還給服務員,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撩她一眼,徐徐道“我還沒渾到強迫餓肚子的人觀看我吃飯。”
岑芙臉上干笑,心里吐槽你還知道你渾蛋啊
“這頓飯換我請可以。”許硯談擦完手,把毛巾折好又隨便扔到一邊。
這一兩個月各種事拉扯后,岑芙已經有些了解這人的脾性,搶先把話接上“你要我做什么”
似是沒料到她這么“懂規矩”,許硯談彎了下唇角。
下一刻他淡下表情,對上她眼神說“說說和那男的的事兒。”
岑芙問“你說余強”
“應該吧,就追你滿巷子跑那個。”許硯談往后仰靠,靠著沙發椅背,“我這人不記垃圾的名字。”
她想起那段往事,有些猶豫,重復問他“你真的要聽”
他依舊不溫不淡的,反問“你想說么。”
“不想。”岑芙很干脆。
許硯談頷首,了然,沉吟半秒,笑起來繼續說“那我非聽不可了。”
岑芙“”
這個,這個狗
如果她不說自己不情愿,他估計還不這么斬釘截鐵呢。
這人就是喜歡強迫別人干別人不愿意的事。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岑芙敗下陣,趁上菜前這陣子把那件事的原委過程都講給許硯談聽。
因為她不知道許硯談和岑頌宜現在的關系到底是好是壞。
所以許硯談有幾率會拿這件事和岑頌宜通氣,她冒著這個風險也打算說,就當是她為利用他付出的代價吧。
岑芙本來應該和余強那樣的人永遠沒有交集。
同時,某攝像棚內。
岑頌宜和許硯談剛聚在一塊沒多久,從飯店出去以后就被經紀人叫走臨時補拍雜志內容。
雖然是跑到飯店去找他,但是她卻沒吃東西。
過了幾個小時后的現在,岑頌宜坐在一旁,助理正在給她整理接下來要換的衣服,她坐在那兒吃著今天的晚飯蔬菜沙拉。
唯一一點可以果腹的就是里面的一小團金槍魚土豆泥。
為了降低晚飯熱量,給的千島醬都少得可憐。
岑頌宜嚼著沒有味道的紫甘藍菜葉,面無表情看著遠處還在拍攝其他項目的團隊。
一個最近火起來的電視劇男女主演員被請來拍攝,這會兒正熱鬧著。
她眼睛是看著那邊,神卻不知在咀嚼過程中飄到了哪兒去。
岑頌宜忙是忙,可只要一閑下來,腦海里就開始浮現著前幾天在學校看見的余強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