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隔空相撞。
多么奇怪。
明明是他坐她站,許硯談這一眼卻能睨出俯視的壓迫感。
多么奇怪。
明明是她主動向他走去,卻仿佛是許硯談運籌帷幄的狩待。
許硯談沒說話,就很沉默著與她對視。
現場好多人都在暗戳戳看,氛圍很是默契的靜下去幾分。
岑芙能感受到很多人都在看她,她緊張地摳手,站在原地窘迫到渾身難受。
她知道,他又在報復,懶洋洋宣泄不滿。
報復什么
在分秒之間,岑芙快速回憶那天的事。
那天晚上,許硯談給她打電話。
沒事兒。
我純抽瘋。
岑芙,想我沒。
面對他這挑逗意味十足的話,岑芙那天的回話是
你神經病。
然后把電話掛了。
掛了。
她還以為這幾天許硯談沒搭理她,是無所謂那天她直接撂他電話的舉措。
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
真是睚眥必報,壞蛋。
許硯談這個人最可怕的,是他洞察他人心性的能力。
拿捏了目標人的心性,就能精準的找到ta最不堪一擊的缺點,再慢悠悠地出手,絕無失誤。
他早早在剛認識的時候就知道岑芙是什么樣的人。
像她這種表面文靜,不喜歡出風頭的人,怎么會受得了眾目睽睽下被甩臉子還不能離開只能干站著的場合。
等她幾乎快受不了這種無聲的煎熬時,許硯談捏準時機,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給我弄”
這場惡劣的調戲算結束了。
而岑芙是明知道他有多么惡劣,卻找不到方法反擊,一口怨懣堵在胸口,只能忍下回應“你不介意的話。”
其他人聽不見他們兩人的交談內容,看許硯談沒動彈沒出聲是用態度拒絕小學妹的勸說,本以為岑芙要垂頭喪腦地以失敗告終。
誰知道,下一刻令大家瞠目結舌的事發生了
許硯談老老實實收起手機站起身,唇邊帶笑,吊兒郎當地伸出手,示意讓岑芙先走。
流氓和紳士極其扭曲復雜的出現在那一瞬間的許硯談身上。
學姐和學長面面相覷,好奇的要死。
這文文弱弱的小學妹到底跟許硯談說了什么
岑芙帶許硯談到禮堂后臺的化妝更衣間里。
她把學姐帶來的化妝箱放到桌子上,低著頭說“你隨便坐吧。”
許硯談環視周圍,然后坐在岑芙身邊的高腳椅上,默默看著她搗鼓各種東西。
唇線壓著又翹,半帶愜意。
岑芙把東西擺好,想了想,不著急動手化妝,而是轉頭倚在桌邊,靜靜的端詳坐在自己面前對著鏡子的他。
或許許硯談的不配合也有些道理,就他這張臉來說,就算是上鏡也沒什么“濃妝艷抹”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