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金屬門把手的手指頓住,指腹感受著金屬傳遞的涼意,她眼神逐漸變得冷靜冷淡,干笑一聲,語氣扮演出慚愧弱小的味道:“嗯,我同學跟我說了。”
岑芙回頭,帶著一雙惶恐又不敢置信的眼神,問她:“姐,你讓我幫你把他約出來,竟然是想跟他發生關系嗎”
她用一種“沒想到我的姐姐竟然是這么不懂得自愛的人”的表情看著岑頌宜。
滿滿的道德綁架,道德批判。
岑頌宜瞬間門急了,一拍桌子:“你說什么呢你”
岑芙裝作被嚇得縮起肩膀,不敢說話了。
“我們之前干什么你少瞎猜,別被網上那些帶節奏的騙了”岑頌宜一步步上前,還在狡辯:“我跟許硯談都什么關系了,還用得著我干那種事兒嗎”
岑芙趕緊點頭。
“現在外面爭議太大,你手機不是有約許硯談出來的記錄么,拿來給我用。”岑頌宜恢復心態,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冷言道。
岑芙心中一頓,裝傻:“姐,你什么意思呀。”
“廢話是你約的許硯談去那個地方,跟我有什么關系。”岑頌宜一本正經,試圖用這個把自己摘干凈,“我只是跟許硯談恰好在一個會所,都是狗仔杜撰內容。”
“只要你把這些發出去,證明是你和許硯談約在那里,我自然就沒事了。”
岑芙的心一點點涼下去了,她縮起來的肩膀一分一寸送下去,偽裝的表皮熔化脫落。
“你的意思是,讓我當背鍋的。”她開口,柔軟的嗓音透著冷。
如果她對外澄清岑頌宜的清白,她和許硯談的聊天記錄曝光,不僅會傷害許硯談的。
她作為岑頌宜的妹妹,私約姐姐曖昧對象去那種酒店會所,帶有勾引姐姐曖昧對象的頭銜也就戴得明明白白了。
那以后她還怎么在學校里自處。
這些岑頌宜都知道,但是她都不在乎。
因為她根本沒把岑芙當回事,只顧自己脫身就行了。
“委屈你一次,這關系到我未來發展。”岑頌宜面不改色心不跳,堂而皇之地要求她。
“你要是不答應,你打工那事我可就告訴媽了。”
寬敞的閨房里陷入了一陣死寂。
偶爾有手機振動的聲音,是房間門里最“震耳欲聾”的動靜。
高一的時候,岑頌宜為了自己的名聲,把她推給混混余強。
時隔不到年,岑頌宜自導自演想色誘許硯談不成,還不愿擔負責任,又要把她推出去背鍋。
拿著一個把柄,來來回回地要挾她做事。
岑芙忽然明了又諷刺。
她這個姐姐,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個人看啊。
就在岑芙陷落難過的時候,她的內心陰霾中突然閃出一雙倏地睜開的眼睛。
如鷹隼般,在夜里也能冒光的丹鳳眼。
岑芙。
一退再退就是對自己的輕賤。
“我拒絕。”她驟然開口沒有前奏。
岑頌宜先是驚訝,然后火氣就冒了上來:“你說什么”
岑芙面對面看著岑頌宜,雖然個子沒有她高挑,但是氣勢一點也不弱于她。
她口齒清晰地再次強調,“我不要。”
岑頌宜瞇起眼,自以為拿捏著她的命門,“你憑什么不要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不要。”
“你兼職不想要了是吧。”
“不。”岑芙側身,用余光掃她一眼,“我一樣也不會失去。”
說完,她立刻動身,幾步邁過去打開門往客廳而去。
岑頌宜震驚了一秒,然后氣急敗壞的大喊她:“岑芙你給我回來”
她追上去,扯住岑芙,岑芙一把揮開岑頌宜的手,挺著腰桿走到客廳,到何芳華的面前。
這個時候何芳華和岑康發正坐在一起商量公司的事。
岑芙咽了下嗓子,用扯大的嗓子給自己壯膽,“媽媽,我要向您坦白。”
“我現在在外面兼職打工。”
何芳華手頭的事剛想到一半,聽到小女兒這句話第一時間門都沒有反應,過了秒,她瞇起那雙精明的角眼,臉色變得不好“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