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頌宜整光了四年,現在她的身價和片酬已經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這幾年里,她一次都不曾去榆安看過爸爸,只有他走了的時候,她來過一次,又因為檔期太滿,磕了幾個頭就走了。
而岑芙也不再怨恨她,不過一介陌生之人,她有她的風光,自己只信良心報應,因果必隨。
和纖纖掛斷電話以后,岑芙站起身,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
她纖細又堅韌的身形在玻璃上碎片反映著虛影。
岑芙半垂著眼眸,俯視著十二樓下街道里的車水馬龍,以及遠處的斑斕萬家。
公寓靠近學院路,明明是寸土寸金的地界,竟然有人會把房子搞出去做短租,而且租金也并不貴。
這片區域曾經是她最熟絡,也印了最多回憶的地方。
睥睨著這片夜景。
岑芙偽裝了整天的平靜淡定,終于在夜晚獨處時,在看到這城市一隅時,像山茶花凋謝一般。
一瓣一瓣地脫落。
翌日,岑芙到節目組報道。
市電視臺主打推出制作的這檔普法民生節目以及后續的微紀錄片,采用了內外聯合制作的方式。
岑芙就是那個外聘團隊的其中一員。
他們一行拍攝人員隨著小組領導坐車來到市檢察院。
早上九點,他們在大廳里等待接待。
剛來的時候,他們恰好遇上檢察機關的同志們上班,岑芙看著一個個穿著整齊西服,紅領帶白襯衫的人走進檢察院大樓,他們胸前象征著責任和身份的檢察徽章在清晨太陽照耀泛著微光,晨露都無法沾染。
還有很多外部人員正在等待上訪,在外面有序的站成了隊。
岑芙沒想到,檢察院周一的早上竟然這么熱鬧。
“來了”旁邊的同事突然激動的開口。
岑芙回神抬頭,順著同事的視線往遠處從電梯間過來,像他們拍攝組走來的一行人。
而她一眼,就在一行人里,看到了走在后面卻依舊出挑的許硯談。
岑芙的眼角逐漸怔松,拎著攝像包的手不自覺地抖了兩下。
心跳都有些滯空。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許硯談作為檢察官的模樣。
“哇,小岑。”同事在她耳畔激動“有帥哥,帥哥檢察官,最右邊那個。”
不同于大學時候的寸頭,但是如今稍長的短發依舊利落帥氣,把許硯談立體的五官襯得淋漓盡致。
尤其是自帶氣場的鋒利眉眼。
黑色的西裝筆挺,緊箍著他緊實有型的身材。
紅色的領帶,白色的襯衫,金黃的檢徽鑲嵌在西服外套的左駁頭裝飾扣眼處。
一板一眼,規規矩矩,分毫不差。
他那副誰也不慣著的臭臉,他的不茍言笑到了最合適的地方。
這頭不被任何人馴服的野獸,最終向人民,向國家低頭。
這個曾經以他人糗相為樂的頑劣,最終選擇代表國家成為公訴人,守護一方正義。
用金燦燦的國家檢徽,親自束縛住自己生來的桀驁。
這位眼神和身條都蘊含著令人忌憚的氣勢,正裝革履的年輕檢察官是許硯談。
而這樣走到哪里都受人矚目的許硯談,將他的視線輕輕掀起。
越過眾人,穿過嘈雜。
與岑芙微紅的目光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