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抬手,摸著自己鎖骨間掛著的蝴蝶項鏈。
女士纖細的項鏈在他身上,莫名給他的精壯的男性荷爾蒙添了一抹細膩的性感,璀璨的鉆石蝴蝶迎著月光在他鎖骨間停歇,留戀著他的溫熱。
指腹撫摸著蝴蝶項鏈,許硯談垂著視線。
在回憶里翻找她的聲線,幻想著,岑芙窩在他的頸邊,一遍又一遍地安慰。
別怕
周一,岑芙照舊跟著在檢察院忙,她一早上也沒見到許硯談。
本來還想問問他干什么那天半夜給她打了電話又掛斷。
她睡覺的時候一向開著靜音,第二天早起看見未接來電時有些懵。
而那天團建一鬧,大家私下全都在聊許硯談和岑芙不為人知的八卦。
結果她一到,許硯談這個當事人卻沒來上班,大家只能把原本放在兩個人身上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扎在岑芙身上,那股大伙明明想拉著她八卦卻又不知該怎提起的眼神。
快把岑芙折磨死了,她也是無語又無奈。
現在這樣,怕也是許硯談理想的狀態。
不管怎么樣,暗示所有人一件事,她和許硯談有匪淺的關系。
但具體不清,勾著大家越來越旺盛的求知欲。
這個人不管干什么,多大歲數,“壞”骨子還真是始終如一。
中午岑芙跟著幾個關系不錯的檢察官去院里食堂,檢察院的食堂尤為的豐盛,每日午餐是以自助的形式呈現,各個菜系都有。
節目組的幾個伙伴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院里吃,胖了不少。
她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聽旁邊的同事們聊天。
這時候過來一個關系好的檢察官,手里拿著一份牛皮紙袋的文件過來吃飯,他拍拍正在吃飯的檢察官同事,問“哎,許檢呢,有東西給他。”
檢察官小哥咽下一口飯,說“今兒上午都沒來,你不急就等下午。”
岑芙舉著筷子夾飯的動作有些許的遲疑。
另外那小哥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揶揄“翹班啊怎么。”
他剛說完,吃飯這個檢察官向他招招手,文件小哥低頭,聽著吃飯小哥在他耳邊悄悄低語“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明顯是幾位節目組伙伴不能聽的話題。
文件小哥聽完,眼神變了變,不再開玩笑“哦,這么回事那行吧,我下午再找他。”
說完,他拿著文件找其他地方吃飯去了。
岑芙抬眼,掃了一眼他們,心中考量。
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幾個小時前,清晨。
溫煦的陽關穿過水霧,撒在靜謐沉睡之地。
崇京第二公墓,黑色大g停在空曠的停車場里,顯得孤零零又傲然。
許硯談手里捧著菊花,另一手拎著一盒上好的五糧液,一步步走上公墓的石階。
除去清明這樣的節日,平時進出公墓的人很少。
公墓本就在城市偏遠的地方,四周圍繞山林,這樣初秋的日子,早上能冷得人打寒噤。
墓碑上鑲嵌著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微笑著,身上還穿著檢察制服,金黃色的檢徽失去了所有色彩。
他臉型偏瘦,眼睛細長,右臉上有顆黑痣,比較大,還長著一條須。
就是這樣一個因為長相,一直被同事們笑稱賊眉鼠眼的耗子警官,看上去好像小心眼,精于算計的人。
卻干了一輩子“蠢事”。
許硯談單膝跪著蹲下,用濕紙巾把路真義的墓碑,墓臺全都擦拭干凈,替他斟上一杯好酒。
他垂著視線,語氣淡然仿佛就是在跟人說話似的,還有些散漫“老路,這酒好好品啊,從我爺留下的酒窖給你偷的,敢浪費跟你沒完。”
五糧液一開瓶,醇香厚重的味道就從玻璃瓶里冒出來,融到空氣里。
許硯談把滿滿的白酒杯,放在黃白菊花的旁邊,正對著他的照片。
“最近案子多,你要聽說我請假過來看你,估計又得罵我。”許硯談說著,自顧自嗤笑一聲。
他正說著話,背后傳出來一道聲音。
“硯談在這兒呢。”
許硯談回頭,瞧見自己師母也拿著差不多的東西,捧花和保溫桶。
他起身去迎“師母。”
“哎。”師母汪蘭答應,把花給他,兩人重新走到路真義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