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拿著水直接往自己受傷的地方澆,沖干凈上面的臟。
“看人不順眼。”他言簡意賅。
岑芙癟癟嘴角。
倒也符合人設但是他一般不都是不親自動手報復的那種么。
把胳膊的傷沖了干凈,許硯談盯著還剩下半瓶的水,放在一邊兒。
下一刻,他側身把自己的臉遞了過去。
他每次的靠近都會讓她下意識緊張屏息,岑芙開口“干什么”
“臉上,沒法兒弄了。”許硯談用眼神使了下她手里的沾水棉簽,“沒鏡子,看不見。”
他要她上手去弄他的臉
這么親近的動作,不合適吧。
岑芙有些猶豫。
“不想我幫忙了”許硯談緩緩道,拿那事兒威脅她“你再愣著,棉簽就干了。”
“想”岑芙立刻動身,幻想自己就是在給一條受傷的流浪狗上藥,抬起手。
她的視線幾乎要被許硯談的臉充滿,平時隔著距離或者看公眾號那些偷拍的照片就足夠驚艷,只不過挨著這種距離下可以看到他五官的細節。
岑芙借著上藥分神去觀摩,她想,他最驚艷的地方或許在面中。
許硯談能有如此外露的攻擊性,就與他這高聳的眉骨和挺拔的鼻梁有關,又是劍眉,這種長相跟溫柔這種詞匯天生沒關系。
眼睛也是,濃郁的棕色瞳色很特別,丹鳳眼或許是最容易被主人操控的眼型。
有意挑逗的時候那眼尾一挑,盡是能騙人的深情,幾乎沒人能逃過捕獲。
一旦他耐心全失,沒了情意,那眼睛冷得能把人扎出一堆窟窿。
岑芙手指稍動她發現他右眼眼皮上有一條不長不短的疤。
已經淡了很多,估計年頭不短,不過看著還是有些猙獰。
平時藏在他抬眸的褶皺里。
許硯談這時看向一個騎著摩托從街邊飛馳而過的人,頭動了下。
岑芙也瞬間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都想什么去了。
不是要把他當成狗看待嗎
把自己想象成醫者一定要靜心,掃除心里所有歪七扭八的東西
岑芙懷著一顆“醫心”,用沾水的棉簽輕輕擦在他臉頰傷口上。
他就算坐著也很高大,她不方便,許硯談俯身把右手撐在她身后的臺面上。
一下子快成了半擁的姿勢,她小小的身子被他半邊肩背就遮住了。
他做出的這一系列動作太過游刃有余。
男性荷爾蒙氣息襲來,岑芙僵直了腰線。
心中瘋狂默念流浪狗,流浪狗,流浪狗。
她又捏出一個碘酒棉球,給他簡單消毒。
岑芙的力度很小,又湊得近,在臉上瞎蹭的棉球和她若隱若現飄到臉上的呼吸,像是小貓尾巴輕掃。
弄的許硯談心尖兒發癢。
他躁得下頜線繃直,伸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在岑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帶著自己的手,把碘酒棉簽重重地摁到傷口上。
力道太大,綿里的碘酒液直接被擠了出來,順著他臉頰往下慢慢淌。
“你。”她嚇得闊了眸,心想著這人就沒痛覺嗎
許硯談抬手,用食指的指關節抹掉那道碘酒液體,凝視著她的眸色逐漸深邃,瞳仁一輪輪倒映她驚愕的臉龐。
他輕佻勾唇,開口調侃“這么小勁兒,心疼我是怎么著啊。”
“下手重點兒。”輕輕的氣音翹著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