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取出一枚紫色的塊,在燈光下鉆石形狀的冰塊有些剔透的感覺。
草藥配制酒,苦艾,檸檬水一層疊著一層混合出奇妙的味道。
紫色鉆石在藍色的酒里轉動,轉著轉著,藍紫兩色產生了曖昧又濃稠的漸變旋渦。
這個地方的空氣都能醉人,岑芙捧起這一小杯深邃海洋,隨著寶石轉動,自己的腦子也逐漸開始發暈發昏。
都說喝酒可以忘卻悲傷,她卻不同,喝了酒,壓在心底不敢觸及的瑟縮傷口如數家珍全部掀出來。
朦朧混沌之隙,她的視線穿過一眾狂歡的竄影,落在了遠處卡座里窩著闔著眼晃動酒杯的男人。
周遭人都用最明艷的色彩最夸張的款式來裝飾自己,來襯托自己并不平庸。
可他卻與規矩背道而馳,一身黑毫無亮點,上身的黑色綿t貼身,隨著他呼吸能看出幾分胸肌的輪廓。
許硯談手肘架在沙發的靠背上,整個人大開胸襟,左手捏著廣口杯,里面剩一半果漿色酒液,杯子隨著他晃來晃去好似有隨時掉落的風險。
他仰著下頜,眉眼都沒什么情緒,哪怕闔著眼,高挺的善根鼻梁還有利落的寸頭,依舊把他禁錮在衣服里的雄性荷爾蒙不失毫厘的泄出來。
不斷有人過來和他搭話,身材性感的美女姐姐趴在他耳畔說話,不知說了什么。
被搭訕的他聽完,只不過勾唇爾爾微笑,過來搭訕的人倒在這燈紅酒綠下紅了臉。
誰都可以接近他,但是誰都無法在他身上掠奪絲毫只賜予一人的關注。
美女端著酒杯離開。
下一刻,在岑芙的失神注視下,許硯談緩緩睜開了眸子。
一束燈光搖到他頭頂,正巧趕在他睜眼的瞬間。
棕色的丹鳳眸,睜開的剎那又收瞇起了半分。
細小的動作在岑芙眼里無盡性感。
危險,神秘,對她有著磁石般的吸引力。
岑芙在心里落下這幾個詞匯。
是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去有交際的那類人。
一枚隕石砸進,濺起千濤駭浪。
玻璃杯中的“海洋”經歷此劫只剩近半繾綣,她放下杯里逐漸融化的鉆石,找準時機,離開了吧臺。
踩著粗跟增高涼鞋,一步一步踉踉蹌蹌的走去走廊。
她哪會搭訕。
見著他靠在墻邊打電話,二話不說就撞了上去,撞進他懷里。
之后發生了什么
岑芙醉得厲害,只記住幾個片段。
她把一臉疑惑的許硯談一步步抵到墻邊,包裹著蜷縮腳趾的黑色高跟涼鞋擠進屬于男性馬丁靴的領域。
游走于風月場的他,一開始應該是不覺得她會做什么,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而是把電話掛了,默默看著她,眼里幾分謔弄。
岑芙揪著他的衣服穩定在他胸前,就那么眨著蝶翅般的睫毛,渴盼什么似的望著他。
果然,近距離看更帥了。
她還記得自己手指的觸感,在他臉頰上的觸感。
細致的,到下巴有幾分青茬未冒的刺扎。
岑芙仰望著他,胸口隔著衣服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
略施粉黛的臉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美得很獨特。
她癡癡一笑,鹿眼一彎都溢出酒香的蜜。
“你好帥呀。”也好危險。
“好喜歡你呀”
危險,性感,神秘。
如果能放縱一夜,她要這樣的人身上放肆。
許硯談的嘴唇薄薄的,因為喝酒唇色也染得紅潤,更妖冶。
他說的話她聽的模糊。
在她昏頭轉向的思維里,他一張一合的薄唇,好似那轉在酒杯里的海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