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擋她的路。
十月五號的傍晚,岑芙結束兼職走在回家的路上。
纖纖不在崇京,國慶一放假她就跑到海灣城市度假去了,正和她打著微信電話。
“你姐又進組了”
“嗯,我媽這兩天跟去海堯那邊的劇組了,要給她打點打點。”岑芙收攏外套,夜風有些涼,路上行人不多,她左耳戴著藍牙耳機聽著纖纖說話,目光一直眺望遠處的車水馬龍。
上次丟了眼鏡,沒想到纖纖是那個最激動的人,拉著她去眼鏡城讓她一定要用隱形眼鏡替換掉框架眼鏡,說她戴隱形會比之前漂亮一萬倍。
盛情難卻,最后岑芙換下了戴了好多年的框架眼鏡,現在出門基本都佩戴隱形眼鏡,留一副框架眼鏡在包里備用,不過確實,戴著隱形眼鏡兼職什么的干活更方便了。
纖纖還在電話那邊瘋狂輸出。
“她不在正好省得又給你找不痛快。”纖纖知道岑頌宜干的那些事,對她沒半句好話,她轉念把話題一拐“對了,既然她不在,你就趁機把許硯談拿下啊”
“我那天看他看你那眼神,可不對勁了,有機會呀蝴蝴。”
“等她回來一看,自己苦追的人被你勾勾手帶走了,豈不爽哉”
岑芙聽著纖纖歡脫的語氣,原本累一天的身心放松了不少,她笑了兩聲,“我家情況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而且,”岑芙垂下眼睫,路燈照下,她眼瞼下投了一小片陰影,“我追他對我并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因為這個徹底擺脫不了我媽和我姐。”
“況且我又不喜歡他。”
“真不喜歡許硯談那么帥,拽不拉幾的那勁賊招人啊。”
岑芙抬眸,腦海里浮現著許硯談的各種樣子,最終跟自己搖搖頭“不喜歡呀。”
自從那天酒吧一別,岑芙已經很久沒見過許硯談了。
這個人忽然就消失在了生活里,微信也沒了聯系。
可能她那沒理攪三分的行為真的惹他煩感了吧。
路燈的光在她瞳仁里印下痕跡,哪怕岑芙挪開視線,看向漆黑的夜空,眼睛前方依舊閃著一抹圓形的亮點。
真的不喜歡么
南城一夜,一眼悸動,岑芙還記得那種感覺。
就像是在烏漆墨黑的空中,驟然炸開的四尺玉花火。
那么隆重的,絢爛的,席卷一切的。
對許硯談絲絲麻麻如電流般的那種感覺,岑芙知道,就算真的有也只能是辛迪瑞拉的晚禮服,到了十二點就必須消失。
“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心思。”她自言自語又補了一句。
岑芙在心底與自己強調,她整個人生的目前階段最主要的目標是什么脫離那個家庭的束縛。
想著這些,她堅定了內心。
岑芙低頭,發現鞋帶開了,她走著毫無征兆地蹲下身,就在這時。
沒有戴耳機的右耳忽然聽到身后有一聲急促的止步聲,鞋底和路面摩擦的嘶嘶聲。
岑芙嚇得肩膀一抖,回頭,自己身后這條人行道卻沒有一個人。
她皺了皺眉,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錯覺,對電話里的纖纖說“我先回家了,到家繼續打。”
說完,她掛了電話系好鞋帶,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跑進必須刷卡進入的小區大門。
再見到許硯談,是國慶節假期的最后一天。
這天岑芙在咖啡店有一天的班,站到傍晚這時候人已經有些累了。
外面就她一個人在,岑芙洗完杯子抬頭看見兩人進了咖啡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