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沒有這筆積蓄。”
如果要全額賠付,不僅她辛辛苦苦攢的錢要一毛不剩,而且還得用信用卡貸款。
到時候沒有任何繼續還負債,她就別想搬出那個家。
努力這么久,就要功虧一簣了。
許硯談緩緩抬手,用指腹磨捻掉她滑落的一行眼淚,開口“岑芙,你并沒有考慮”
他的指尖很涼,岑芙冷不防打了個抖。
誰知,他后面的話比他的指尖還要冰冷。
“我憑什么幫你作證。”
“幫你做這個證,我能獲得什么好處”
“你看,又不準備籌碼就來要東西。”
許硯談幫她拭去眼淚,指腹劃過她細膩的臉頰,迎著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很鎮定“信我,這已經是你能承受的最好的結果。”
岑芙倏爾甩開他,還推了一把,怒火燒得她胸口疼,“許硯談”
他怎么是這樣的人
“我不僅想爭取的是賠償額度,我要的是一個清白”岑芙氣得眼眶熱,她哽咽著說“我背不起差點害死他們女兒的罪名。”
“作為店員我沒有失職,該問的該做的我全都做了,是她”接下去的話她已經說不出口了。
反反復復地重復自己沒有責任,把錯推到客人身上,顯得那么狼狽又啰嗦。
她不過就想讓他幫忙解釋一下,他都不肯。
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的前一秒,岑芙攥著那些繳費單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前往樓下的繳費區。
岑芙排著隊等繳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愣是不發出一聲,眼淚肆流,她拿袖子把眼下皮膚擦得發紅又泛疼。
即便自己傾囊而出,可還是只夠付清一半費用的。
卡里的存款從來都是唯一能給予岑芙底氣的東西,如今一想到這些即將煙消云散,岑芙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的人,那么難堪沒有安全感。
輪到她了,岑芙拿著那些單子走上前,通過小窗口遞給辦理員。
“怎么支付”辦理員通過麥克風問。
“支付寶。”岑芙默默說,打開自己的手機,想問一句“您好,不夠的錢可不可以用花”
唄字還沒說出口,自己身邊忽然閃出個人。
許硯談擠到她身邊,直接把自己的付款碼扣在支付機上。
滴支付成功的聲音響起。
手機上藍色的付款碼還亮著,岑芙驚愕地抬頭,對上他略帶逞意的丹鳳眼。
他替她把錢交了。
“算是賠禮道歉。”他收起手機,收起繳費憑證,嘴角勾起一抹弧“要欠不如欠我的,不收你利息。”
她被許硯談握著手腕帶離繳費的隊伍,腦子還懵著。
一面不肯幫他作證,一面又過來幫她把錢付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岑芙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方才的情緒還沒被完全平復,這一下又被他激活出來,一委屈哭腔又涌發,毫不留情地罵他“許硯談,你有神經病啊”
許硯談回頭,生冷的棕色眼瞳被情緒燒起,眼尾像垂釣人心的小鉤子。
他慢條斯理地噙起愉悅,稍許爽朗地從喉嚨逸出一聲笑來,開口第一個字拖著長音“喲,再罵一句聽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