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華母女這將計就計的伎倆甚至都忘了稍微裝裝樣子。
許硯談和許衡這叔侄二人雖然性格相異,但是同樣都是不允許他人隨便騎到自己脖子上算計的人。
許硯談想著,本來按照他叔那脾氣,會看在岑父的面子上順便把岑頌宜的緋聞一并幫忙打掃打掃。
結果這母女這一通鬧下來,饒是許衡也沒了耐性,最后只解決了自己侄子的麻煩。
許硯談學法以來,早就有對未來的打算。
為了以后能順順利利進入司法單位,他的履歷不能粘上這種莫名冤枉的臟東西。
至于岑頌宜怎么解圍,那就要看她團隊的本事了。
許硯談本想給岑頌宜身上燒著的這把火加點料,結果他一看現在輿論愈演愈烈,他倒是不需要再插手了。
畢竟
就像貓。
不會把老鼠直接吃掉,而是先玩。
要留著半口氣,日子還長,慢慢玩。
“大哥你電話打完了么”胖猴進店以后都沒有直接去點飲料,而是有些急切地直沖他而來。
許硯談潦草幾句跟對方結束了對話,他低頭一邊掛斷電話,一邊悠悠問“急什么。”
“不是我看你這樣好像不知道啊。”胖猴說話語速很快“我剛剛路過崇文街,一個藥店外面,看見你那小妹妹上了你家的車”
許硯談捏著手機發微信的動作一頓,沒有抬眼,而是蹙起眉淡定判斷“你確定我家的”
“我還能看錯”胖猴坐下,有些猜測,觀察他的表情“崇a00999,是不是你爸那輛黑色林肯”
聽到車牌號的瞬間,許硯談倏地把手機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
力度大到手機仿佛要在桌面上碎裂成兩半。
再抬眸時,許硯談鮮少對人暴露了自己的孔急和認真,慍怒燒在他棕色的眼瞳中。
“你他媽再說一遍。”
車子開進別墅區,靠近許家府邸園子的時候,岑芙借著車窗都看得有些發愣。
她了解過許硯談家里應該很殷實,卻沒想到到了這種程度。
實際上真正的顯貴不會在吃穿住上過度鋪張和炫耀。
許家老宅的別墅和園內設施已經能看出年頭,可卻讓人感受到一股沉淀的底蘊,不可動搖的,無需多言的貴氣。
岑芙見過這位司機,在上次一家人和許衡叔叔吃飯的那天。
他說許硯談想請她吃個飯,特地讓她來接。
司機肯定是許家的,而且車牌和車也都是許家的,行駛在城市里。
安全倒是不用擔心。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在藥店的感慨,或許是想趕快將道歉的話告訴他。
本來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再理會她,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機會。
岑芙并沒有問什么,二話不說跟司機叔叔上了車。
岑芙在家里保姆的帶領下進入了靠西邊的那棟別墅。
保姆阿姨很熱情,跟她介紹棟別墅住的人不一樣,西側是許硯談一家,中間的主宅是許硯談的爺爺奶奶在住,東側是叔叔許衡的住處。
岑芙一進院子,就看見了一側建立的巨大的透明溫室。
在十一月的冬季,所有生靈都呈現昏眠凋零的跡象,可卻有一整室血紅的玫瑰在這個院子里盛放著。
嬌艷的紅玫瑰透過透明的溫室,和蒼白的冬季產生了鮮明又刺眼的對比。
“您這邊請。”保姆阿姨的聲音將她拽回現實。
岑芙收回視線,趕緊跟上。
她跟著阿姨走進別墅一樓的一間書房。
她細膩又敏感的觀察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岑芙有些意外,這個別墅二樓好似是被荒廢了似的。
雖然樓梯扶手,地毯和樓上的燈罩都是一塵不染的,但如果常有人使用肯定會留下痕跡。
明顯二樓以上根本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