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察覺時,半晌,悄然泄露一聲哧笑。
岑芙和繼慈一塊洗草莓,她主動搭話“我聽說你在南城政法大上學,和許硯談讀博是一個學校”
繼慈點頭。
“真棒,那可是國內最好的法學類院校了。”岑芙垂眸很仔細地把草莓葉子摘掉再沖水洗,聲調溫柔,讓人聽著就舒服“我讀書就沒有你和他那么厲害,所以很羨慕你們。”
“才不是,現在誰都能上大學,看得是上了大學以后怎么規劃自己的人生。”路繼慈卻沒有因此被夸得翹辮子,她手里捏著草莓葉子,卻想到了其他事。
面對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又別別扭扭的情緒在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路繼慈說“姐姐你很優秀,至少我覺得,你很厲害的。”
“你是不是制作了好多票房很高的電影。”
岑芙愣住,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因為大眾在關注電影的時候,往往只會對主演和導演有印象。
像她這樣藏在幕后的副導演,基本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面對這個問題,路繼慈抿了好幾下嘴唇,最后還是決定說“電影結束滾字的時候,不是會把所有制作人員的名字掛上去么。”
“你的名字在導演下面,是副導演對吧。”
“滾到有你名字的黑幕截圖”路繼慈語氣硬邦邦的,也無可奈何“是硯談哥前幾年的鎖屏壁紙。”
那幾年,她看見了無數次。
岑芙原本在水龍頭下洗草莓的動作,也因為她這一句話停頓了。
水流不斷往下,流動著時間,卻暫停了她的動作。
靜止和運動碰撞在一起,把人最直接的反應和情緒暴露出來。
也順著這不斷涌動的水流,路繼慈想起了過去的某件事。
那是高考結束的夏天,她成年的那時候。
為了慶祝她高考成績很不錯,爸爸媽媽和硯談哥在家里做好吃的慶祝。
吃完飯之后,路繼慈送喝了點酒的許硯談下樓,到小區外面打車。
家逢喜事,他們一家三口和硯談哥都喝了點啤酒。
她沒怎么喝過酒,所以有點朦朦朧朧的,但也沒到醉的程度。
夏天的風略過樹蔭以后,就被剝奪了幾分熱。
吹過人單薄的衣服時,帶走了皮膚表面的躁動。
兩人并肩走著的這一路都安靜。
剛剛高考完,釋放了所有壓力的年輕人最容易在這個時候放肆自己的所有天性,有人去染發,有人去蹦迪,有人勇敢的表白戀愛。
而路繼慈,也把自己對許硯談崇拜大于愛慕的這種欣賞表達了出來。
只不過說得很直白。
“硯談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啊,都沒見你談過女朋友。”
酒精作祟,讓她沒頭沒腦地以開玩笑的形式湊到他身邊,探頭看他,笑呵呵的“你看我怎么樣”
許硯談眼眸清冽,那點啤酒無法驚擾他的冷靜半分。
他還是習慣穿著黑色t恤,黑色長褲。
黑色t恤的領口有些大,路燈一閃,他脖頸處戴著的那條女士項鏈就泛起了微光。
銀鉆吊墜的蝴蝶留在他用鎖骨鑄造的籠中,在暑熱的夜晚,一閃閃的就像是撲閃著翅。
許硯談的神色沒有因為路繼慈的這番話,還有似真非真的表白動搖半分。
他只是懶散地眨了兩下丹鳳眼,大哥哥般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頭,笑了一聲“不太行。”
“為,為什么啊。”在路繼慈笑容降下去的瞬間,她看見了他那分明就是在思念誰的眼神。
深邃的,堅定的,惦念。
許硯談雙手抄兜,從未結束回憶。
路繼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女生,竟能讓他在那個時候。
露出那么無奈又甘愿的笑意眸色。
“因為你哥我,早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