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等睡著了不好意思啊,禮物你都看了嗎”
許硯談瞥她一眼,“你那不是睡著,你那叫喝多了。”
“面包吃不吃”
岑芙癟著嘴點頭。
瞧見她一臉愧疚的模樣,許硯談環胸,好整以暇地故意來了句“喝多了昨兒晚上什么都不記得”
岑芙抿唇,低著頭舉起勺子,把盛著燕麥奶的碗往自己面前攬,小聲“面包,快點。”
許硯談輕笑一聲,轉身往廚房走。
而昨晚一夜的回憶,也猶如斷了線的珠簾,噼里啪啦地在他腦內滾落。
昨天直到十點鐘他才處理完所有事,踩著時間門點往家里趕。
直到她準備了很多,所以不舍得讓她一個人等太久。
乘著月色回了家,許硯談一進門就被一室的香味和寂靜包裹。
這種沒人活動的寂靜讓他感覺不對勁,換了鞋邊脫大衣邊往里面走。
餐桌鋪了新的桌布,蓋著保溫罩的餐食擺在桌面上,透明的玻璃瓶插著嬌嫩的玫瑰花。
花瓶的旁邊,擺著一盞玫瑰精油蠟燭,燒著的火苗隨著許硯談走近脆弱地搖擺腰肢。
兩個剔透的紅酒杯對著擺放,盛著有些發紫紅色的酒液,其中一個已經空掉,想是被某個貪酒的人率先享用了。
空氣里充斥的玫瑰濃香徒增氣氛的旖旎。
但該為這番旖旎負責的人卻不在。
許硯談探出手指碰了碰保溫蓋,已經涼了,里面的飯也不會有什么溫度。
他嘆了口氣,再看向旁邊放著的巨大的禮物盒子。
許硯談看向臥室的方向,偷著打開看了一眼。
盒子一打開,他掃了一圈有些怔意。
禮物準備得很零碎,從一件衛衣到一雙鞋,一個游戲手柄,一塊手表,一款男士香,一副西裝袖扣,領帶
這些是岑芙的彌補。
那年她還年少,自己掙的錢沒幾個子。
作為女朋友,在他生日應該會送的這些瑣碎又普通的東西,這些是只有步入社會的岑芙才買得起的東西。
她現在一年一年,一個個都補給他。
最小的一個禮物,是一個相機儲存卡。
也是這里面唯一不是嶄新的東西。
許硯談捏起里面的卡片,岑芙留了簡短的話。
其實當年我拿走了你一樣東西,就是這個儲存卡,里面有我們那時候拍的所有照片。
這些年每當我想你的時候,就會貪婪地閱讀這里的內容。
許硯談,我從未停止愛你。
生日快樂。
許硯談走進臥室,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悶聲。
他帶著外面的冷氣,闖進了這一室溫軟。
岑芙裹著毛絨長款開衫躺在被子里,已經睡熟了,呼吸有些粗,臉頰帶著緋色的酡。
她臉上還帶著淡妝,許硯談走過去,想摟起她帶她去卸妝再睡。
他掀開一角被子,剛摟起她來,懷里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岑芙混沌沌地醒來,攀著他的胳膊,靠著,半醒的眸子一笑暈著醉意的媚。
“回來啦”
許硯談通過那酒杯里酒液的顏色去判斷她到底瞎拿了他酒柜里的哪款酒,喝成這樣。
她這種眼神,這種甜膩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