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一愣,抬頭瞧他,神色輕松地搖頭“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
許硯談明知道她在說謊。
但他不再拆穿,只是握她手腕握得更用力。
不愿去想象,想象二十出頭的,岑芙那時候無助的恐懼。
兩人帶著行李箱爬上三樓,房子擱置的太久,連防盜門上都是灰塵,岑芙揮著空氣里的塵土咳嗽著用鑰匙開門。
鐵門咣咣鐺鐺好幾下才打開,她也有些窘迫,提前告訴他“這房子條件就這樣,你別嫌棄哈。”
“沒事兒。”許硯談也不是嬌生慣養的,提著箱子率先進了門。
房子位置不好,所以才賣的便宜,樓下直接就能看見鬧哄哄的夜市,晚上隔音很差。
向陽的只有廚房,客廳和臥室的窗戶都在側面。
一居室哪兒哪兒都小,但岑芙一個人住也勉強夠用。
“之前爸爸在家里住的時候,我就在客廳支了一張小床。”
“之后他住院,我倒是寬敞了。”岑芙打開窗戶通風,吩咐他一塊干活“今天先把臥室收拾出來吧,有個地方睡,明天再打掃。”
許硯談動作很快,岑芙把衛生間清理完再進臥室,就看他都把床單換好了。
他人高馬大一個人坐在床邊,扭頭望著靠近夜市的窗。
窗戶開著,樓下夜市的叫賣聲,嘈雜聲,鳴笛聲就毫無阻攔地飄上來。
沒拉床簾,光是靠樓下的夜市霓虹燈光,就能把房間照得蒙蒙亮。
可見,住在這里的睡眠質量會有多差。
昏暗的屋子忽然就沒了動靜。
岑芙站在門口,就那么看著他。
這個人,和這個房間。
搭配起來那么陌生。
這個曾經裝著她最多悲傷,最多怨恨,最多寂寞的臥室。
現在被全世界最能給她安全感的人撐滿了。
許硯談回頭,在昏暗之中他的眸子顯得更黑,棕色的瞳被灰暗籠罩,深不見底幽暗不可測。
像是一團混雜著萬千情緒的深潭。
他繃著突出青筋的額角,暴露了最出頭的那縷情緒。
許硯談沉默的心疼,此刻發聾振聵。
在這搖搖欲墜,動作大一點都要散架的老破屋子。
她看見他的眼神,她聽見他的嗓音。
“過來。”
岑芙知道,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對的。
瞧。
許硯談光是來到這里,她的所有傷疤就已經開始泛起被治愈的癢。
他會治好,她對榆安的恐懼。
岑芙走過去,把手放在他掌中,順著他的姿勢直接面對面跨坐在他懷里。
她貼在他懷里,把他方才的眼神解讀得很徹底,笑了一聲。
“怎么,想和我在這里接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