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盛開,月光皎白,花瓣漫天,盛夏蟬鳴時。
我將盜走你人生第一次“我愿意”
她抬頭,恍然大悟今天是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到了晚上,月亮完整皎潔地散發著光芒。
低頭,腳邊是生動盛放的芙蓉。
預告函里的場景正在一步步上演。
就在這個時候,岑芙獨自站在寂靜的瞭望臺,一陣機械的嘈雜聲覆蓋了她逐漸紊亂的呼吸聲。
一束強光由上而下打來。
小型直升機的嗡嗡聲貼近。
當岑芙再次抬頭時,漫天的鮮花瓣,順著夜晚的微風,鋪天蓋地地飄來。
從直升機上,千百斤的花瓣逐量傾瀉。
遠處的民宿小鎮最大的廣播喇叭,穿越空氣削弱,悠悠飄蕩著鐫著兩人最深刻回憶的歌曲
白色風車
月光,直升機,音樂,花瓣。
就是怪盜對公主殿下的一場強勢又浪漫的竊取。
直升機的噪音并不大,于是岑芙清晰的聽見,自己身后的動靜。
“叩叩”,有人敲了敲瞭望臺入口的鋼板。
心跳已然快撞出皮囊,岑芙抖著嗓子回頭。
與許硯談對上視線。
她皺著眉,在壓抑自己驚喜下的淚意,于是臉上呈現出明顯逞強的樣子。
捏著卡片的手指在抖,圓柱形的燈光從直升機打下來,讓她身上所有的細節反應無處遁形。
剛剛故意不理她,就是為了在岑芙臨近生氣的時候,突然給她一個驚喜。
這就是許硯談這么多年,熟練于心的壞把戲。
許硯談一身黑衣,與周遭鮮艷各色的芙蓉格格不入。
紅色的玫瑰花瓣飄落在他寬厚的肩膀,嬌羞地依賴他身上冷酷的黑。
他唇角勾著壞笑,濃黑的鳳眼卻無底深沉。
許硯談倚靠在墻邊,雙手環胸,開口第一句“表情不錯。”
他最喜歡,見她這副別扭逞強的樣兒。
說完,他用手肘將身子撐起來,板正身姿一步步走向她。
黑色的馬丁靴,繞過排布的花盆和燈串,腳步沉穩,踩著兩人逐漸連接的心跳。
上次在這兒,她哭著打他,說“你叫我怎么高興。你都不在,你讓我怎么高興”
他說“岑芙,對我怎么都成。別不理我。”
上次在這兒,他送給她一串漂亮稀少的藍色煙花,送給她人生第一份生日禮物。
他知道她不喜歡今天這日子,但是他喜歡。
因為有這一天,他許硯談的藥,他的愛,他的枷鎖才會誕生了。
而今天,他要把這藥的配方偷到手,他要把他的愛變成永遠,他要銷毀枷鎖的鑰匙。
他要給岑芙一個真正的家。
許硯談站在她面前,湊近些,聽清她就快要激動掉淚的呼吸,這樣獨特的頻率,比世界上任何一首樂曲都要悅耳。
他伸手,輕輕圈在她腰后,眼神和語調都溫柔得不像話“準備好了么。”
岑芙不敢看他,只怕一看就要落淚,也不敢說話,因為嗓子抖得厲害。
“你說你不喜歡過生日,我懂你。”許硯談盯著她的小臉,把自己心里的話準確的,傳達給她。
“所以我們不妨給六月二十四號另一個意義。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