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葉清寒和其他來求他辦事的人一樣，普普通通，沒有什么特色。
在這里，生意人只談生意事。
葉清寒如今是他的客戶，這就是葉清寒在他面前的身份。
不過也絲毫不妨礙他嘲笑顧妄笙。
顧妄笙冷冷睨了他一眼，蒼勁的手指捏緊了手腕上的佛珠，警告般喊出男人的名字，
“樓槐”
多年的老朋友，樓槐差不多知道一些顧妄笙的性格，知道這是顧妄笙生氣的舉動，他聳了聳肩，
語氣中暗含著漫不經心的警告，
“老朋友，我得提前告訴你，我是個生意人，只要他出的起價，我們就不會拒單，我們可不會把錢往外推。”
顧妄笙捏著唐詞的照片，
“你覺得葉清寒會同意你的要求嗎”
樓槐聲音沙啞，半瞇著眼，不疾不徐，
“他會同意的。”
顧妄笙掃了他一眼，樓槐哼笑了一聲，“他舍不得手里的權利，一定會同意。”
他拿出遙控器，摁了一下，面前很快出現一道大屏幕，上面正是葉清寒和中年男人的監控，兩人的聲音都極為清晰，樓槐將遙控器放在一邊，調整著椅子靠背，悠閑地半躺在上，
“我們就在這等著他吧。”
顧妄笙一串串的捻著手上棕紅色的佛珠，神色讓人辨認不清。
他沒有問樓槐為什么敢接單。
即使和樓槐當了多年的朋友，他始終摸不清樓槐的盛世背景，在學校的時候，無論是導師還是同學，都對他諱莫如深。
家世和背景給他籠上了一層霧，讓人無法看清。
顧妄笙即使知道唐詞無辜，也不能當面否決樓槐。
可越這樣，他越無法掩飾對葉清寒的反感，樓槐說的沒錯，顧啟關的眼睛真的是被蒙蔽了，他究竟知不知道葉清寒私底下的真正品行。
顧妄笙的心里轉過無數想法。
葉清寒不知道兩人的想法，在參觀黑水時，他始終面色冷凝，無動于衷，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中年人也摸不清葉清寒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天色已經漸漸晚了，戚縱擔心的電話也打了好幾個，都被葉清寒掛斷，葉清寒知道戚縱這是著急了。
他想了一下，面露掙扎，
“我需要回去考慮考慮。”
“當然可以。”中年人笑意盈盈“但考慮的時間不能太久，還請葉先生在一十四小時之內給我們一個準確答復。”
葉清寒點頭答應。
葉清寒和中年男人告別后，乘著車離開了黑水，中年人則重新回到房間，樓槐正撥弄著手里的東西，聽見動靜，頭也沒抬，
“人回去了”
中年人極為恭敬，
“他說回去考慮考慮。”
樓槐沒怎么在意的嗯了一聲，舉起手中的東西，對著墻面的靶子抬手來了一下，硝煙味極為刺鼻，中年人卻神色不動，樓槐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顧妄笙，
“玩嗎”
顧妄笙掃了一眼，沒什么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樓槐隨手將手中的小東西扔給中年人“你可真是一點沒變，無趣。”
顧妄笙卻眼神冰冷，他無意識摩挲著沒有知覺的雙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變了
一路上，葉清寒都在沉思，戚縱從后視鏡看了他幾次，想開口問，又不敢，只能憋著。
戚縱一晚上沒睡，葉清寒也沒好到哪去，翻來覆去的想著，付出這么多，真的值得嗎
好不容易閉上了眼，夢里光怪陸離，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