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和朱瞻基對視一眼,皆是發現對方眼中的懵逼之色。
剛剛答對完韃靼人互開邊市的事兒,現在又有什么妖蛾子了?
要說朱老四搞不定商稅和田賦的事兒,特意派北宮鋆到順天府來問計于自己,那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內閣有五個四大天王,六部有六個尚書,六科有六個給事中,御史臺還有一幫大噴子,他們聯合起來都搞不定的問題,楊少峰就能搞得定?
再說了,這幫子建文遺臣又不是方孝孺那樣兒的鐵頭娃,一個個的貪生怕死,還不是任憑朱老四擺弄成什么姿勢。
疑神疑鬼的楊少峰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向著北宮鋆俯身拜倒:“臣,楊少峰,恭聆圣諭!”
北宮鋆咳了咳嗓子,學著朱老四的模樣道:“韃靼人互開邊市的事情,你辦得不錯,紀綱已經接手了鹽務那部分,你也要用點兒心,回頭多和紀綱交待一下。
朕這次找你,是山西遼州淫雨不斷,侵壞民田三千余畝,所以朕打算讓你和朱二九一起去遼州賑災,順便替朕好好瞧一瞧,地方上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為了方便你行事,朕賜你王命旗牌和尚方劍,遼州五品以下官員憑你處置,欽此。
對了,你個狗東西也要給朕記住了,多聽,多做,少說,少折騰!”
聽著北宮鋆后面沒有了動靜,楊少峰忍不住一臉懵逼的抬起頭:“完了?”
北宮鋆點了點頭道:“狀元公,還不領旨謝恩?”
楊放峰撇了撇嘴,依著禮儀再次拜了下去:“臣,楊少峰,領旨,謝恩!”
等再行過一套復雜的禮儀迎了王命旗牌和尚方劍之后,楊少峰又再一次恢復了咸魚躺的狀態,指了指北宮鋆身邊的躺椅,示意北宮鋆也躺下,然后才開口問道:“老北啊,遼州那邊到底什么情況?”
北宮鋆道:“就是連著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河水暴漲,侵壞了三千畝農田。陛下和當朝諸公擔心百姓,故而讓狀元公替天子往遼州一行。”
楊少峰撇了撇嘴道:“京城不是有一大幫子的御史么,不把這些大噴子們弄去,找我這條咸魚干什么?”
朱瞻基也疑神疑鬼的道:“遼州的災情報到京城,你再到了順天府,我們再從順天府出發,估計黃花菜都涼透了,到時候還能看到什么?”
北宮鋆接過狗子遞過來的冰鎮西瓜汁,搖了搖頭道:“狀元公這次可是想岔了。咱家從京城到順天府,僅僅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一路上不停的換馬狂奔,直到順天府才換上了馬車。”
冰鎮西瓜汁,爽!
長長的舒出一口涼氣,似乎連著兩天趕路的疲倦也消失不見:“陛下說了,等您接了口諭之后準備準備,就可以直接出發了,畢竟那扯里帖木兒送了您兩匹好馬,不能閑著。”
朱瞻基起身道:“那咱們就準備準備,你去跟楊老伯和伯母告別一下,然后咱們現在就走?”
楊少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傻了,準備準備不是直接走這么簡單的事兒,咱們要準備的東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