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不止一次的嘲諷戶籍制度,朱老四心知肚明,也知道戶籍制度確實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朱老四對戶籍制度下手了,而且直接就把匠籍、賤籍全給廢掉了。
可是楊少峰也不止一次提到過某個姓蒲的干了些什么破事兒,所以朱老四讓紀綱派人去了泉州。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絕。
在對待朱瞻基和楊少峰的時候,朱老四總是能表現出特別的耐心,就跟個二十四孝好爺爺一樣,甚至讓朱高熾三兄弟心里都感覺不是滋味——隔代親也不能親成這樣兒吧?這也太欺負人了!
一想到自己這個太子殿下還不如自己的親兒子和干兒子受寵,朱高熾就很不開心,一不開心,朱高熾就喜歡吃東西,尤其喜歡朱高煦在楊家莊子西邊那座山上抓來的大公雞。
炒著吃,真香!
事情就這么著進入了一個死循環——朱高煦偷雞和朱高熾朱高燧三兄弟吃,丟了雞的楊少峰就變著法子折騰朱瞻基,覺得楊少峰和朱瞻基就跟大狗子二狗子一樣胡鬧煩人的朱老四就會折騰所有人,然后朱高熾心里不爽了就暗戳戳的指使朱高煦去偷楊少峰家的雞。
忍無可忍的楊少峰在上元節的第二天就跑到了工地上,省得留在家里既要親手宰了自家養的雞,還要給朱老四和朱高熾那些土匪們當廚子。
朱瞻基伸手扯了扯蓋在身上的狐裘,有些沒話找話的說道:“下個月就該會試了吧?伊逍和白庚一個解元一個亞元,會試之后便是進士,也該入朝為官了?還有莊子上學堂里的那些娃子,也該參加縣試了吧?”
楊少峰半瞇著眼睛,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朱瞻基的問題。
朱瞻基見楊少峰不說話,便又接著道:“說起來,他們兩個若是能高中,肯定也是進入翰林院,如果要是有誰中了狀元,你倒也算得上是師徒兩狀元,一學三翰林了。”
“別跟我提翰林,”楊少峰用半死不活的語氣反駁道:“哪怕是個編修或者是檢討,都是正兒巴經的正七品,雖說還是個芝麻官,卻也要強過我這個從九品的待詔翰林吧?”
朱瞻基撇了撇嘴,說道:“你不是沒成婚呢么,等你成婚的時候,皇爺爺肯定會給你升官的,你急什么?”
楊少峰哼哼了兩聲,轉而又閉上了眼睛——指望朱老四給自己升官,倒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靠譜呢!
見楊少峰一舊裝死的模樣,朱瞻基忍不住氣道:“會試!縣試!啥啥你都不著急?那不是你的學生?”
楊少峰嗯了一聲,說道:“是我的學生,可他們也是你的學生,伊逍和白庚要喊你一聲師叔,莊子上的學堂你掛著院長的名頭,我操什么心?”
“他們該喊我師伯!”
再一次糾正了楊少峰的說法之后,朱瞻基忍不住嘆了一聲道:“我那兩個苦命的師侄怎么就攤上了你這樣兒的師父?”
楊少峰嘆了口氣,說道:“我發現你現在一天天的特別閑。就只是個會試而已,只要考的還是策論那一套,他們有什么好擔心的?
就國子監那些死讀書的書呆子,照比他們兩個可差遠了,搞不好他們還能把會元給拿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