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所有的青樓妓館全部都給本官發動起來,按著本官給你們的口罩樣式去縫制,能縫制多少便縫制多少,本官以每個口罩一文錢的價格從他們手里購買。如果有誰敢嘰嘰歪歪的不同意,一律查封,疫情結束之后,相關人等遠竄三千里!
還有那些城中的大戶,告訴他們,家中所藏的藥材除了自家所需之外,本官按照平時的市價再加半成購買,誰要是敢不同意,讓他來尋本官說話!
另外,城中所有的石灰和醋都給本官收集起來,先往疫情最重的地方灑,等后面更多的石灰和醋運過來之后,立即將整個莒州城的所有街道和百姓的院子里都灑一遍。”
吩咐完了周義,楊少峰又轉過身來,對著身后早已跪了一地的衙役們吩咐道:“本官不管你們以前什么樣子,從現在開始,馬上給本官滾到街上去巡邏,日夜不得間斷,人手你們自己安排,跟那些城狐社鼠之類的玩意兒們都打好招呼,誰敢在這個時候犯事兒,本官保證他們除了死之外,就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一開始就干脆利落的殺人立威,倒像是在邊市城時斬殺劉少澤一般的效果,一連串的吩咐竟無一人膽敢違抗,全都老老實實的躬身領命,然后又如鳥獸一般散去。
楊少峰倒也沒再追究其他幾個同知和判官,反而帶著狗子和留下來的一個學生往屋子里面走去。
杯盞狼籍的桌子上菜肴不少,粗略一眼望去,少說也得十幾個菜式,楊少峰的神色忍不住又黯淡幾分。
百姓死活不知,他們倒是吃好喝好,跟那些前方吃緊后方緊吃的貨色們也差不多了。
狗子瞧著楊少峰的神色不愉,當下便躬身道:“少爺,要不然小的把這些酒菜都倒了吧?”
楊少峰搖了搖頭,吩咐道:“喊人進來把這些酒菜都拿出去吧,回頭撿好的熱熱就能再吃了。現在不比其他時候,有口吃的,能省就得省。”
旁邊跟進來的學生瞧著楊少峰神色不似作偽,遲疑了一番之后問道:“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
楊少峰瞧了一眼這個名喚沈顥的學生,問道:“什么事兒?”
沈顥躬身道:“老師往常總說有法必依,可是今日這幾個同知和判官?”
楊少峰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道:“你是好奇我為什么沒殺光他們?我能殺了一個陳后興,自然也能殺得了他們。可是把他們都給殺光了,誰來替我辦事?
這些人不知道在莒州經營了多久,許多莒州的情況都熟悉,現在正是用他們的時候,所以為師才要留下他們幾個,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去辦事,也只有這樣兒,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疫情給控制住。”
沈顥有些不服氣,辯道:“那等疫情結束了呢?現在他們老老實實的辦了差,便立下了功勞,疫后又該如何處置他們?”
楊少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狠之色:“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正所謂秋后算賬,冬月刑殺,這些人現在立下的功,也只夠他們活到秋后!”
沈顥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老師的意思是,我們要比他們更狠才行?”
楊少峰瞧了瞧沈顥,忽然就有些放心不下的感覺。
想了想,楊少峰又問道:“征用城中百姓物資之事,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