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能吃的貨?”朱瞻基搖了搖頭:“不對,這種從你嘴里新冒出來的詞,肯定不是原本的意思,難道是能吃的貨色?就是說某個人特別能吃?”
“正確!”楊少峰打了個響指,強忍著屁股上的疼痛坐了起來,指著朱瞻基手里的蝗蟲道:“知道這玩意有多好吃么?知道吃這玩意的好處么?”
見朱瞻基搖頭,楊少峰又接著道:“別廢話了,趕緊的,帶人給我抓蝗蟲去,回來我油炸一下,咱們好好喝兩杯。”
“朕看你是挨的輕了!”楊少峰的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了朱老四的聲音:“傷還沒好利索,就想著吃油炸蝗蟲?再說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蝗蟲么?”
被朱老四這么一說,楊少峰頓時也反應了過來:“蝗災?”
朱老四嗯了一聲,自顧自的尋了個椅子坐下,又從無心的手里接過茶壺對嘴喝了一口,然后才嘆了一聲道:“多災多難啊!
也不知道朕這個皇帝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以至于連年天災不斷,水澇干旱疫病蝗災,一個接一個的來,就是苦了大明的百姓啊!”
楊少峰頓時警覺了起來——相信朱老四會用這種怨天尤人的語氣說話,還不如相信某會公平公正公開呢!
眼見著楊少峰不上勾,朱老四便換了副嘴臉,恨恨的罵道:“朕看你個混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去倭國,倭國血流成河,你來山東,山東有唐賽兒造反,你去莒州,莒州就有疫情,現在你剛回即墨,即墨就來了蝗蟲。還六首狀元,朕看你就是個蝗蟲狀元!”
被朱老四這么一說,楊少峰頓時惱了起來:“除了倭國的事兒我認,剩下的跟孫兒可沒什么關系吧?
而且,是因為唐賽兒造反,孫兒才來的山東,也是因為莒州有疫情,孫兒才去的莒州,怎么都怪到我頭上來了?”
“那蝗蟲呢?”朱老四神善不善的盯著楊少峰道:“蝗蟲可是你來到即墨之后出現的吧?”
瞧著滿臉威脅之意的朱老四和想笑又不敢大聲的朱瞻基,惱羞成怒的楊少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興許就是老天爺覺得您老人家打我打的太狠了,所以派下了蝗蟲呢!”
“朕看你就是挨揍挨的輕了!”
朱老四頓時也惱了——這世上怎么就有這種混賬東西?記吃不記打,屢教不改,簡直可惡!
被朱老四實打實的威脅之后,楊少峰終于不敢再繼續頂撞下去,更不敢再牽扯出老天爺說事兒,當下只是皺著眉頭道:“這玩意兒向來只有不夠吃的,怎么可能會成災呢?”
遍翻歷史,似乎只有“遮天”、“蔽日”、“旬日不息”、“田稼盡食”之類的字眼,卻很少能看到“捕蝗為食”的記載。
問題是,這玩意兒油炸之后嘎嘣脆,營養價值還高,后世種花家的兔子一聽說哪里有蝗蟲,都恨不得開車去抓來吃了,怎么在古代就混的這么牛叉?
望著楊少峰滿臉不解的樣子,朱老四忍不住哼了一聲道:“這便是何不食肉糜了。
蝗蟲會老老實實的留在一個地方等你來抓么?它們啃食了莊稼草木之后便飛到別的地方去了,又怎么會等你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