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隨手就將哀牢國國主的奏章還有錦衣衛報上來的一大堆密報都扔給了朱高熾:“你看著辦吧。”
朱高熾拿著哀牢國國主的奏章翻來覆去的看的好幾遍,臉上依舊寫滿了難以置信:“兒臣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
朱老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道:“繼續,說下去。”
朱高熾道:“哀牢國肯定是打不過黎利,擔心這疫情也屬應當,可是這么急沖沖的跑來要求內附成哀牢布政使司,連其國主都要放棄王位,還說已經讓各地換上了大明的旗幟,是不是有些……”
扯蛋這兩個字,朱高熾沒敢當著朱老四的面說。
可是事實就在那里明擺著,哀牢國國主的奏疏里面就是哭著喊著的要把哀牢國變成大明的一個布政使司,其本人連王位都不要了,就一門心思的想要到大明居住,這事兒怎么看都怎么扯蛋。
畢竟哀牢國跟韃靼和瓦剌的情況還不一樣。
韃靼和瓦剌的情況比較特殊,屬于先是差點兒被朱老四揍到連親媽都不認識,接著又差點兒被楊少峰給坑的連牧民都指揮不動,再加上韃靼和瓦剌原本對于國家這個概念的認識就沒有那么清楚,所以才會出現阿魯臺和馬哈木等人賴在順天府不走,放任大明接管草場的局面。
可是哀牢國好歹也是深受中原堂口熏陶多年,立國也有幾百年的時間了,雖然自身弱的一批,連黎利都能把哀牢國按在地上摩擦,可是怎么看也沒到了申請內附的份上。
朱老四卻是呵了一聲道:“朕說了,朕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同意哀牢國內附,那么該如何策封哀牢國國主,該如何改國為省,你要給朕擬出個方案來,如果不同意,直接回了就是。”
朱高熾遲疑道:“那錦衣衛的這些密報?”
朱老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訓斥道:“朕說過了,你自己看著辦!還有,黎利既然已經主動往緬甸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該有個決斷,到底是直接進兵緬甸追剿黎利,還是等著交趾徹底平定下來之后再去追剿黎利,同樣由你決斷,朕還是不會插手。”
見朱高熾依舊滿臉懵逼的模樣,朱老四忍不住呵了一聲道:“怎么,你不愿意?”
朱高熾遲疑著道:“兒臣不是不愿意,只是……”
朱老四道:“沒什么可是。朕已經六十五歲了,再有五年就七十了。想來以你的聰慧,應該也能猜到朕的心思。”
“父皇萬壽無疆,兒臣只愿做個太子!”
朱高熾道:“兒臣愿意替父皇分憂。”
朱老四卻哈的笑了一聲道:“現在這里沒有外人,朕就跟你說句心里話。
人總是要老的,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稀,朕已經快到古稀之年,近來對于朝政也是越發的力不從心,又何必一直戀著那個位置?
自洪武二十八年立為燕世子至今,也有三十年了,你的表現,朕都看在眼里,你的能力,朕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