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也知道這個年代賣房不是那么容易操作,一周時間算上婚禮、去山里墓地祭拜,再賣房賣縫紉機等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好說要弄多久。但事情總歸一件一件來,焦慮解決不了問題。
“行,你先進去,我再走,”七叔公應了,眉眼帶笑,他能感覺林瑯近來開朗不少,雖然還是那嬌弱得能飄起來的模樣。
也就是林瑯即將要嫁給一個醫生,不然他和媳婦還不敢太放心。
林瑯再和七叔公道了別就進門,接著把院門反鎖起來,土屋臥室沒多久就透出火光,七叔公這才轉回身去。
“七叔公,今兒來瑯丫家里的人是誰啊到底是個男的,不好把人往瑯丫家里帶吧。”王建民走過來閑聊般地問起來,晚飯時他聽老娘和媳婦說隔壁林瑯家里來了客人,是個高高的男人。
現在看七叔公送林瑯回來,那位男客人似乎沒走,還在七叔公家住下了。王建民不好說自己是什么心思,就是抓心撓肝地想問一句。
四月底林瑯開始上工,出門時間比以前多了好幾倍,但他媳婦和小妹盯他跟盯賊似的,他竟然一次都沒能和林瑯說上話。
王建民也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一定要和林瑯說,但自己不說和被要求不許說,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再就是這倆天上工時,他聽說知青院那邊有好幾個男知青經常跑去“偶遇”林瑯,明顯動機不純,他作為看著林瑯長大的鄰居哥哥,可不就得找機會給林瑯提個醒嘛。
“我做事兒還用你教”七叔公被王建民不自知的質問語氣噎到,氣呼呼回應一句,就加快腳步走了。
等明后兩天林瑯和聞昭非的結婚介紹信到手,再酒席一辦,不用他多嘴,村里人也知道他今兒是領了誰回來的。
王建民被七叔公頂得莫名其妙,不敢回嘴,神情悻悻回到門口。若非他受不了家里嘮叨去和小妹同學姜淑慧相看,又“巧合”抱到一起,被一群人看到起哄,他根本不會這么快結婚。
林瑯可不知道“竹馬”王建民對她還有這樣的“好心”,她回家后就先去把衣服繼續洗完,再把最后的那貼調理身體的藥熬了,捏著鼻子喝完。
如果不是這些藥著實貴,她的身體依舊半好不好,林瑯都不想再喝它了。
喝了藥,在藥效和生物鐘的影響下,林瑯很快入睡。
林瑯有些方面膽小得不行,一只菜蟲都能把她嚇到,有些方面又尤其心大,確定目前不會有歹人趁夜闖到家里,她睡前憂心,睡著后很少醒。
她偶爾憂心,也更多是憂心自己睡得太死,壞人跑家里來都不知道。
“喔”
在雞鳴第三回時,林瑯頂著一頭又毛躁又細密的長發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后廚晃蕩一圈,林瑯看看自己昨晚燒水、熬藥又又不小心被木枝劃傷的手,果斷轉身,帶上碗柜米缸里的玉米粉和剩余的四個雞蛋去七叔公家。
她終于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去找七阿婆搭伙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