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左右一瞄,伸手勾住聞昭非的脖子,輕輕點頭,“去,我都答應老師了,怎么能食言。”
“三哥沒生佩佩的氣吧”林瑯湊近臉蹭蹭聞昭非,再眨巴眨巴眼睛看人,她從聞昭非的表情分析,大抵是沒有生氣,但心情也不算太好。
“沒生氣,有兩件事情要和你商量,”聞昭非加快腳步抱林瑯回客臥,將林瑯放到炕床上,聞昭非也沒放開人,而是更緊地將人擁在懷里。
林瑯轉悠著黑眸,在猜測聞昭非為何心情不好時,聞昭非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放開林瑯。
“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和你和簡爺爺都無關,”聞昭非自問情緒管理還不錯,卻總能叫林瑯看出端倪來。
擁著林瑯的短短時刻,已經叫聞昭非想明白了。雖然和林瑯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林瑯于他的重要和意義都不同于任何人。
“哦,”林瑯輕輕應聲,再探起身往聞昭非臉頰親一下,“三哥心情有好一點兒嗎”
聞昭非眉眼里透出淺淺笑意,誠實地點點頭,“有。”
林瑯聞言又往聞昭非另一邊臉頰親一下,最后往聞昭非唇上親一下,眼神少許羞澀,“那就更好兩點。有嗎”
“有,”聞昭非再次點頭,眉眼的笑容擴散到了嘴角。
林瑯放心了,再稍稍退開坐好,“你說吧,什么事情。”
聞昭非伸手將林瑯攬回懷里,再繼續說,“老師提議在衛生所西側院修好前,我和你都搬來老師家里住,我借簡爺爺的自行車上下班。”
聞昭非腳程快,就算是當鍛煉也不介意每天步行來回衛生所和老師家。能長期借來自行車挺好,借不了也無妨。
林瑯沒有立刻回答,她問道“那第一件事兒呢”她感覺聞昭非將兩件事兒放到一起說,應該是有關聯的。
“簡爺爺告訴我紅石場醫療室的陶醫生要休假探親兩個月,正在找人替班,大概率也是從鄰近的衛生所里找人替。”
聞昭非揉揉林瑯的頭發,繼續給她說明紅石場是什么地方,“紅石場里大多都是受管制的勞改犯,我一直想的人三年前來了農場,就在紅石場。”
聞昭非沉吟片刻繼續道,“我一直想知道當年舉報我奶奶的那封舉報信是誰寫的”
“紅石場的那人見過原件,大抵也知道是誰寫的。”
紅石場進出都受到嚴格管制,聞昭非又沒有親戚朋友在里面,探親都沒有理由。他來農場兩年時間不算長,努力經營的關系也還沒到能幫他進去一兩回的程度。
但今兒卻意外在簡老這里有了突破口,以替班醫生的身份進出紅石場,合情合理合法,且絲毫不顯特意。
“紅石場距離老師家比一區衛生所還近點兒,如果我去了也是從老師家里上下班。但如果佩佩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
聞昭非的面色和語氣都沒有任何勉強,在揭開舊事的真相和林瑯的感受之間,他選擇林瑯。
林瑯很快就理清了聞昭非告訴他的這些話。找尋真相,才是聞昭非當年不顧聞老爺子反對,也一定要來農場的真正原因。
“我支持你去,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做其他冒險的事情,好嗎”
林瑯也有一個至親姥姥,很能理解聞昭非的堅持,何況玉婆婆是她這個世界姥姥的至交好友,她是玉婆婆的孫媳婦兒,于情于理于她本心都愿意支持聞昭非。
“好,”聞昭非點頭,沒有林瑯囑咐,他也不會做什么多余的事。把自己和林瑯再牽連進來,這不該是他尋找真相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