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后,聞昭非主動將林瑯攬進懷里,再低聲詢問,“肚子還疼嗎我幫你揉揉”
“疼,謝謝哥,”林瑯低低應聲后,背過身去,她握著聞昭非暖呼呼的手放到她絞痛中的小腹前,再小聲地叮囑道“要輕點兒。”
“好,”聞昭非抬手將林瑯更緊地從背后擁在懷里,他的手落回林瑯的腹部,隔著一層單薄的夏天睡衣,他輕之又輕地給林瑯揉起來。
“還覺得重嗎”聞昭非輕聲詢問,黑暗中他的神情可比他動手術準備時的模樣。
林瑯沒了人形抱枕聞昭非可以抱,只能抱緊被子,再仔細感受后道“可以重一點點,只一點點揉。”
“好,”聞昭非按林瑯要求多了一點兒力道,他的手也更貼緊了林瑯的小腹,這時他給林瑯按住手。
“就這樣,先不用揉了,”林瑯感覺她更需要聞昭非溫熱的掌心暖肚子,同時這樣也不會太打擾聞昭非的休息。
聞昭非果然沒有再動了,但他也沒有睡著,在林瑯又沒忍住哼哼唧唧感覺疼時,他動手給林瑯揉一揉,等林瑯沒那么疼了,他陪著閉眼睡一會兒。
清晨近六點時,聞昭非睜眼,不知何時他和林瑯都睡著了,林瑯也從背對著他睡,改回窩在他懷里繼續睡。
天邊微曦的晨光落進室內,聞昭非能看到林瑯輕蹙眉尖、蒼白瘦小的臉蛋。
在寇君君的婦科筆記里,痛經的女性并不少見,但除了能開止疼藥緩解,和體質變化帶來的減輕外,中西醫都沒有根治痛經的藥方。
聞昭非小心地拉起林瑯的手診了診脈,心下稍安,他起身緩緩打開炕頭的木箱,從里面拿出他原本初秋蓋的褥子,給林瑯加蓋到胸口到肚子的位置。
今兒起來遲了,顧不上晨練,聞昭非去到衛生間洗漱后,帶上臟衣服和被經血弄臟的床單到西側院的水井前清洗。
聞昭非正晾衣服到西側院荒地邊的竹竿時,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范西華找過來了,他臉上全無困意,“聞哥,你聽說了沒”
“我剛起來去哪兒聽說”聞昭非語氣無奈地反問范西華,他倒是挺納悶范西華昨夜不睡都到哪兒去聽說事情了。
“哦,也對,”范西華這才反應過來,聞昭非再不是和他一樣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未婚人士了。
人家有媳婦抱著睡,才不會和他這樣一點兒動靜,就起來去看熱鬧。
“昨天夜里一點多,場辦警衛科和紅石場部隊一同帶人查封了張大牛的院子,聽說在里面挖到今早五點才散,現在里面也不讓人進去瞧。”
范西華又好奇又害怕,他也是昨夜被驚動的圍觀群眾之一,卻比其他人知道更多點兒。
他可是親耳聽聞昭非有理有據地說服警衛科和紅石場部隊,讓他們重新調查張大牛父母“餓死”和“失蹤”的舊事。
范西華懷疑昨夜警衛科就在張大牛家里挖出什么來了,他以為最明白他此刻急不可耐心情的就是聞昭非了。
天色微微亮,他估摸著聞昭非肯定起來了,就巴巴地前院中庭找一圈,再找來西側院,聞昭非居然是無事發生那般,一臉淡定地在洗衣服晾衣服中。
聞昭非聽范西華說完,神情里也露出少許意外的神色,關于重新調查張大牛父母死因的意見,只是他當時忽然心血來潮的想法。
若真有發現就能徹底解決張大牛可能帶給他和林瑯的后患,若沒有發現也無妨礙。
“不用做多余的事情,我們等場辦警衛科的通告。”
聞昭非并不打算現在就跑去打聽什么,紅石場的副團為人正直,張大牛若真的涉嫌謀殺,絕不會被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