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唔,聞同志,你怎么在這里”沈暉對于在這里看到聞昭非相當意外,眸色晦暗不明,平時不易察覺的敵視就顯露出來了。
聞昭非沒有任何要給沈暉解惑的意思,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告知劉來青后就轉身回林瑯和簡帛那邊。
劉來青也顧不上和沈暉嘮嗑,他快步跟上聞昭非,“是機子又出什么問題了嗎”
“不是。你來就知道了,”聞昭非走出一段,又拉停劉來青,余光往后看去,沈暉和周大山落后他們數步居然也跟來了。
劉來青立刻意會,“你們就不用過來了。大山,沈同志要去哪兒,你送他一程。”
“是”周大山應聲后,立刻停步轉身看向沈暉。
提醒了周大山才好一起跟來的沈暉不得不停步,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讓周大山送他回場辦,他遠遠看著那邊簡帛和劉來青對話,卻聽不清具體內容。
簡帛和林瑯在繼續給機子檢查和適當保養時,一同得出一個結論,這次的機器壞了,不是機器自然損耗的結果,也不是操作不當造成的意外,而是人為的。
“人為的怎么會弄壞機器能有什么好處誰他娘的吃飽了沒事兒,來給我干這糟心事兒”劉來青從不敢置信到破口大罵。
如果不是場辦維修師傅提醒他來找簡帛,他還不知要為這個愁幾個夜晚,掉多少頭發。
這機子壞了,賣了他都陪不起,搞不好到最后他這個工作崗位都得丟。這是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少在我這兒罵”簡帛一個瞪眼看來,劉來青立刻噤聲了。
簡帛繼續道“查不查得到是誰干的,就是你們場辦警衛科的事情。這活兒我做完了,你們會開回場辦倉庫嗎”
“會會會,是我不會說話,多虧您和小姑娘了哈”劉來青臉上揚起個難看的笑容,他估摸著他罵人的話污到林瑯耳朵,讓護孫兒的簡帛不高興了。唔,聞昭非看他的面色也不太好。
“另外,我孫女兒會俄文的事情,我不想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簡帛記得聞昭非告訴他的話,在現階段,有國外父母背景的林瑯并不適合過于展露天賦。
但在簡帛看來,這天賦該用時就得用,用完了,該低調也要繼續低調。
“明白”劉來青再次拍胸口保證,他接觸的下放勞改犯們,大多都類似簡帛這樣低調,不愛來事兒。
隨后,簡帛又從劉來青這里拿到約定報酬的一塊錢和兩張肉票。
聞昭非已經推了自行車過來,他扶林瑯坐到后座,才開口問道“沈暉來這里做什么”
“他說什么來著哦,他想來幫忙,說是家里人是京城機械廠的,懂一點兒維修。呵呵”劉來青回著這話都替沈暉尷尬。
家里人是機械廠的算什么,他們場辦的正經維修師傅都解決不了問題,簡帛一開始也是拿著俄文說明書抓瞎,有林瑯幫忙翻譯了說明書,才能在一小時解決問題。
劉來青其實和周大山一樣,已經做好了在這里磨到落日后的心理準備。
聞昭非偏頭看向遠處還沒走的沈暉,嘴角微揚,似感嘆地道;“可真巧啊。”
如果簡帛和林瑯沒發現機子出問題是人為的,聞昭非不會多想,現在卻不得不重新思考沈暉出現在這里的目的何在。
聞昭非也不在意劉來青能不能聽出他的畫外音,他看去簡帛,“您把箱子放籃子。”
“行,”簡帛放好工具箱,又走到自行車的另一側,在看向劉來青,“我們走了。”
劉來青趕緊回神擺手,“您幾位辛苦了,慢走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