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非則是積攢了三個休息日,將從明天開始放假,他要帶著林瑯搬回衛生所西側院。
陶醫生正式上班的那天,也是聞昭非在二區衛生所正式復工的日子。
所以今天就算是聞昭非在紅石場最后一天上班了。
中午,聞昭非照常回趙家小院吃了午飯再過來,人還沒進到醫療樓,就有警衛員過來說宋三鳴要見他。
聞昭非片刻猶豫請警衛員去把人帶過來。
“你后續的治療會有陶醫生接手”
聞昭非的話被打斷,宋三鳴搖搖頭,“不是這個事兒。”他說著余光瞄去同會診室里的護士小方。
聞昭非看去護士小方,“你把這些收到檔案室里,就去找小吳對接吧。”
“好,聞醫生有事兒就喊門口的警衛員。”
男護士小方對宋三鳴不太信任,原本是想他在會診室待著,勞改犯不敢欺負好說話的聞昭非,沒想這個勞改犯如此雞賊。
等護士小方走后,聞昭非再看向宋三鳴,把話說到前頭,“我和陶醫生交情有限,能給你的只有按程序的治療,沒有其他。”
宋三鳴不由得露出少許被揭穿的尷尬,片刻沉吟,還是繼續道“我能試著幫你拿到舉報信的原件,你需要嗎”
“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聞昭非略帶詫異地看宋三鳴,他和老師師母人在農場想要報仇也只能從長計議。宋三鳴人在更不自由的紅石場,居然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革委會檔案管理員賴榮金和季靳亦有大仇,那封舉報信但凡和季靳亦有一點兒關系,賴榮金都會好好保存。”
原本阮琇玉的悲劇是他、曹美英、革委會以及那個舉報的人造出來的孽債,和人家風光副廠長沒什么關系,但偏偏曹美英改嫁給了季靳亦。
“你不知道,季靳亦這個人工作能力是不錯,但癖好有些特殊,專門喜歡已婚婦人說是沒有強迫,誰知道呢。”
這種風流軼事,沒被捉奸在床,都難定罪。當年也是有人舉報季靳亦的,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人就是風風光光地當著他的副廠長呢。
“他們倆之間具體怎么結怨的,你自己去打聽吧。”
宋三鳴有些年沒去想京城里的那些污糟事兒,但當年他的位置不難知道這些事情。所以當初曹美英說和他離婚,去找季靳亦,他才會自我感動。
聞昭非眉心一蹙,很明顯被宋三鳴告知的事情惡心到了。
但宋三鳴說的沒錯,他不會放過罪魁禍首之一的曹美英,那么勢必要和曹美英的丈夫季靳亦對上。
“你有什么條件”聞昭非認為宋三鳴找來肯定有條件,說的話依舊有保留,但眼下是他們最后一次能這樣談話的機會。
這一點聞昭非知道,宋三鳴也知道,否則他不會在食堂里一聽說聞昭非快走了,就著急忙慌地找過來。
宋三鳴語氣無奈地道“就是您猜到的,請你麻煩陶醫生多照顧我些。”這是聞昭非能幫他做到的,也是他需要的。
聞昭非沉吟片刻點頭,“好,我答應你。”宋三鳴需要的照顧,他不需要通過陶老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