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高考和回鄉熱潮只是開始,一切都在改變和變好中。
聞昭非借所長辦公室里的電報機和京城第一醫院的賀院長通了電報,那邊很快給了回復,校方會在新一年的1月前給聞昭非發來正式公函。
聞昭非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從辦公室里出來,和等著他的范西華、方一濤走一段,再各自回家煮飯吃飯。
下午,聞昭非請假兩小時,騎著家里的三輪車到紅石場一趟。
他接受紅石場的外聘工作也有三年了,要離開農場回京城,自然也有必要和樊副團說明,再將一些工作交接出去。
樊副團和楚建森的想法類似,知道農場這樣的小地方留不住聞昭非,也不應該留他,當即就表示他這里沒問題。
后續聞昭非又花了一周時間,將紅石場的工作全部交接出去。樊副團和陶老還給聞昭非舉辦了一個簡單的送別會。
聞昭非快從農場離開了,紅石場里也有一批人要被放出來,其中包括聞昭非替班那兩個月動拼湊起手術室救回來的青年,他身上的頹廢暮氣有所消散。
一貫獨來獨往的蕭櫟,難得也出現在聞昭非的送別會上。
這兩年聞昭非也從陶老那里知道了些關于蕭櫟的信息,本身沒有犯什么罪,卻被從家里搜出大量違禁物品,檔案里他還有一個在國外的父親。
算上這三年半,蕭櫟在紅石場關了整整五年時間。
聞昭非接住他送來的紙紅花,點點頭道“出去了就是新的開始,一切都往后看。”
“謝謝聞醫生,”蕭櫟想了想補充道“京城見,希望到時候您還愿意和我打招呼。”
“當然,”聞昭非對蕭櫟這類勞改犯沒什么歧視的目光,他繼續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到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找我。”
蕭櫟再一點頭,轉身從這個小廳離開,走著走著習慣性低咳一聲。
聞昭非又和幾人打過招呼后,宋三鳴也給他送來紙紅花,這三年聞昭非沒回過京城,但沒有忘記宋三鳴告訴他的那些話。
越是臨近回城,聞昭非越能耐住性子,更不會盲目相信宋三鳴給他的那些信息。
聞昭非對待宋三鳴和對紅石場的其他勞改犯沒什么不同,只一點頭,就收下他的小紅花。
宋三鳴面色卻有些糾結,聞昭非在紅石場當外聘醫生,不用委托什么人就能照顧到他。
這三年宋三鳴除了冬天難熬外,不算太難過,他也一直爭取立功減刑,大概還有三年,才能從紅石場離開了。
“祝您一切順利,如果有需要您可以給我寫信,”紅石場肯定不會扣留聞昭非給他寄的信。
聞昭非面色無奈地看他,“你繼續努力減刑吧,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要報復什么,肯定是在合理合法的尺度內,他不會為了報復搭上自己的未來。那些人還不配他如此。
離開京城這么多年,世事變化,宋三鳴也不知現在的京城和故人們是何光景,他能給聞昭非的幫助實在有限。
聞昭非還肯聽他說這些,純粹就是涵養好而已。宋三鳴很快就想清楚這點兒,笑笑地走到邊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