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衡笑著道“你們師母昨晚值夜班還在睡,等她睡醒就來老宅找你們了。你們爺爺原也想來,給我勸回去了。”
火車站這樣的地方太擠了,聞鶴城的年歲在那兒,萬一被擠著或滑倒摔一跤,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兒了。
聞鶴城心中著急,也算聽人勸,最終還是放棄今早和趙信衡一起來接車,但這會兒肯定早早醒來在家門口附近等著了。
“這段時間辛苦您和師母了,”聞昭非對趙信衡道謝,又覺得謝謝二字不足以說明他的感激之情,趙信衡和寇君君回來的這半年肯定沒少去老宅看聞鶴城。
他們對聞鶴城的孝心、為聞鶴城做的事情,遠遠超出聞家幾個親兒女們。
“說什么倆家話,知道你們回來,可讓我們高興了好幾日。還有佩佩,哈哈,可是讓我和你們爺爺們驕傲壞了,哈哈哈”
趙信衡說著就哈哈樂起來了,林瑯的名字連續上了兩次國家日報,第一次自然是林瑯取得滿分狀元被清大機械院第一批錄取的消息。
再就是四天前,國家日報轉載了黑省日報關于林瑯的采訪內容,林瑯分享了諸多讀書實用技巧和她個人對讀書報國等的想法,很實用也很振奮人心。
趙信衡和林瑯的爺爺們幾乎對兩篇報道內容倒背如流了,每次談起都能哈哈大樂上許久。
林瑯笑著點點頭,忽然覺得認真準備高考的近兩個月很是值得。
他們說著話就上到車里,龐勝坐駕駛位置開車,趙信衡做副駕駛,林瑯和聞昭非坐到后座,他們不算太多的行李堆到了后備箱里。
林瑯對這倆少見的黑皮汽車很感興趣,在停車讓路人時,她詢問道“龐叔,您知道這車多少錢嗎”
“全新的要20萬左右,這車目前其實算國家所有。”
龐勝回答了林瑯,20萬對現在京城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一個天文數字,這車算國家所有,簡老擁有它的使用權。
“哦,”林瑯表情立刻乖覺起來,但不是遺憾自己買不起,而是不敢對它動什么不該有的念頭,比如拆了它什么的。
能看林瑯想法聞昭非淺笑著揉揉林瑯的頭發,又想了想道“你可以問問簡老,他應該有辦法。”
林瑯想拆車不是什么破壞欲,而是研究欲。
林瑯和簡老在農場和臨近農場林場拆開過十來輛拖拉機了。她能拆也能組裝,或許還能有什么特別的改進。
林瑯雙眸重新亮起來,朝聞昭非點點頭,又甜甜一笑。
趙信衡回頭問道“對了,你們竟然和莊老常老一趟火車我和簡老都不知道他們這趟火車回來。”
更巧的是,莊老常老似乎還認出林瑯和聞昭非來,都出站了還在熱聊中。
聞昭非解釋道“樊副團幫我和佩佩買到軟臥的票,我們和莊爺爺常爺爺一個車廂,他們先認出佩佩是滿分狀元,互相說明情況才知道他們也認識姥爺和爺爺們。”
普通車廂遇到也難有這四五天恍若研討會一般的相處環境,林瑯和聞昭非都有真才實學在身,莊老常老惜才愛才,自然是相見恨晚了。
林瑯和聞昭非也順便同趙信衡問問莊老和常老的事情,他們比趙信衡和簡老更早一批被下放,簡老不愿明哲保身,頻繁為了這些老朋友說話奔走才給搞下去。
莊老常老被下放的地方和他們農場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相隔著五六個小時的火車路程,他們彼此都受到管控和限制,這些年在一個省份也無法聯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