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賠多少錢啊
“唉”她嘆氣“阮烏呢”
“不知跑去哪了。”
沈梔梔又問“大人在哪”
方月驚訝“姐姐要去找大人”
沈梔梔點頭“只能找大人當面解釋。”
“那要怎么說”
“如實說。”
裴沅禎在墨韻堂。
沈梔梔早飯也顧不上吃了,她把茶壺碎片放進匣子里,捧著匣子來到墨韻堂外。
她站在天井望著門口匾額漆黑耀金的三個大字,忐忑、猶豫
正要抬腳進去,外頭傳來動靜。
侍衛領著一人進來,那人約莫五十左右,經過她身邊時還露出絲詫異。
沈梔梔趕緊低頭靠邊讓路。
裴沅禎有客,看來她得等等了。
來人正是裴家族長裴望,也是裴沅禎的二叔。
進了門后,他看見裴沅禎獨自下棋,還安靜地等了會。
少頃,裴沅禎放下棋譜,吩咐“上茶。”
裴望好脾性地笑“我是不是打擾賢侄了不急不急,你且下完棋。”
裴沅禎問“二叔有何事”
裴望坐下來,斟酌了下,開口勸“我聽說賢侄罷官在府不肯上朝。賢侄莫跟皇上置氣,皇上那還等著你啊,你不在這些日,聽說朝堂亂成了一鍋粥。”
“裴彥讓你來勸的”
“你看你,他是你四叔,都是一家人何必生疏”
安靜了會。
裴望嘆氣,繼續道“朝廷的事我不懂,但我聽說了。皇上當庭反駁你的政令讓你下不來臺,可事后皇上后悔不迭。”
“政令由內閣擬定,而內閣你是當首。皇上年幼,凡事還得依靠你。”
“至于那兩個挑撥的官員,誰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來。你也清楚,皇上容易偏聽偏信,興許是受人蠱惑了。”
“但你放心,那人絕對不是你四叔,他不會慫恿皇上跟你作對。況且,如今他極力勸說皇上將那兩人貶職。”
裴沅禎“二叔回吧,我今日不得閑。”
裴望頓了下,緩緩起身。
起身后,欲言又止。
“大伯還想說什么”
“實不相瞞,我此來一是勸你上朝。二來也是”裴望默了默,又笑道“都是一家人,唇齒都還有磕碰的時候,何況你們是親叔侄。”
“我聽說你把何靳抓了那何靳是你四嬸娘家族人,賢侄抓了他,難免令你四嬸在娘家沒顏面。倒不如給二叔個面子,和氣生財,把何靳放了如何”
裴沅禎漫不經心地轉動玉扳指“二叔來晚了,人已經殺了。”
“”
裴望面頰抽了抽,想開口再說什么,最后只道“行,我回去勸勸你四叔。”
沈梔梔站在天井樹下,等了約莫一刻鐘,里頭那人才出來。
也不知兩人談了什么,他似乎心情不好,比來時腳步快了許多。
她望著書房緊閉的門,又開始忐忑起來。
要不改天再解釋
算了,她想。裴沅禎今日心情應該也不好,不適合說這個。
正想打道回去,那廂,書房門吱呀一開,有人出來了。
沈梔梔轉頭,好死不死撞見出門的裴沅禎。
裴沅禎也瞧見了她,不過沒理會,只不咸不淡瞥了眼,就徑直沿著回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