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死不了,頂多是難受。”
“你也知道大人難受,還不快點”
“與我何干”奚白璋道“剛才不是有個婢女嗎他自己沒要等等”
他話音停下來,淺淡的眉皺了皺。
“怎么了”安俊良問。
奚白璋聽脈片刻,道“大人沒中毒。”
“那為何會反常”
“確切來講,大人中的不是毒,反而是味補藥,只不過”
他見沈梔梔端水進來,喊道“丫頭,你過來。”
沈梔梔放下盆,趕緊過去。
“伸出手來。”奚白璋說。
沈梔梔看了看裴沅禎,又看了看安俊良,茫然地伸出手。
奚白璋搭在她手腕上診脈,過了會,才恍然點頭。
“她身上有媚藥。”
沈梔梔嚇得大跳“我”
“正是。”奚白璋說“這婢女身上的媚藥其實也尋常,這種媚藥叫十憐香,青樓女子為了攬客常用服用十憐香。服用久了,身體會出現異香,這種香有助于床笫,能使男子雄風大振并日漸上癮。”
沈梔梔聽得臉紅,忙搖頭“我沒有,我才不會用這種東西。”
“沈姑娘,”安俊良說“沈姑娘自己當然不會用,但旁人會給沈姑娘用。”
“誰誰給我用”沈梔梔問。
安俊良不說話了,而是看向裴沅禎。
裴沅禎面沉如水。
“而且這婢女身上不只有十憐香,還潛伏了一種毒。我觀她脈象,恐怕中毒已久。”
“什么毒”裴沅禎開口問。
“我暫且不知是什么毒,”奚白璋說“不過,想來這婢女的毒應該是用來對付你的。”
他問“莫非你早已清楚”
“并未清楚。”裴沅禎一句話說得冒汗,瞥向沈梔梔“你先出去。”
她在此,又惹得他血液狂躁。
“哦。”
沈梔梔聽說自己中毒,又怕又擔憂,但還是依言退出門。
她站在門口,聽里頭說話。
奚白璋說“我先幫你用針,舒緩經脈。”
他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刺在裴沅禎的穴位上。
邊問“你今日吃了什么”
安俊良替裴沅禎回道“大人今日去宮中赴宴,宴上以鹿肉為主,一切膳食皆謹慎查過,并沒有可疑之處。”
“啊,這就是了。”奚白璋點頭“背后之人用藥心思巧妙。鹿肉烹煮通常會加一味扇眉1,這扇眉按理說本是滋補食材,可若是遇上那婢女身上的毒,就會變成毒了。”
他緩緩施針,又說“你吃了扇眉后,聞到婢女身上的異香,藥性就此發作。”
他頗是幸災樂禍地睨了眼裴沅禎“還好你控制住了,若是你要了她,不出一年,即便沒精盡而亡,也會中毒身亡。”
“好毒的計謀”
“可不是”奚白璋搖頭嘆“防不勝防”
裴沅禎越聽臉越黑。
外頭,沈梔梔整個人也表情錯亂。
所以適才裴沅禎差點就要對她
想到那事,她下意識扯攏自己的衣襟,探頭看進去。
卻猝不及防撞上裴沅禎冰冷的眼神。
“你胡思亂想什么”
“”沈梔梔縮頭“沒,奴婢什么都沒想”
過了會,奚白璋把針全部拔出,又在藥箱里眾多瓶瓶罐罐中找了個小瓷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