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樹枝堅硬,沈梔梔微疼,輕吟了聲。
裴沅禎的舌趁機探進去。
他身上帶著股清香,似麝似檀,混合梅花的冷香一起,很是撩人。
沈梔梔的手揪著他的衣袍,睫毛顫顫巍巍,又難耐又緊張,生怕有人過來。
她推了推他胸膛“別在這。”
“怎么”裴沅禎退開些許。
“這是外邊呢,”沈梔梔難為情地說“被村里人瞧見了會笑話的。”
裴沅禎勾唇,目光落在她紅艷艷的唇瓣上,那里殘留了一絲瑩潤。
“現在已經是傍晚。”他說“村民都歸家了,不會有人來。”
“是、是嗎”
沈梔梔四下看了看,村子離他們隔著幾畝田。白雪絮絮飄散在天地間,到處一片朦朧靜謐。
她笑起來“你不怕冷”
“你冷”裴沅禎握上她的手,發覺確實有些涼,于是拉進胸膛。
他的胸膛暖和,沈梔梔兩只手都貼在其上,還調皮地撓了撓。
裴沅禎笑,索性將大氅敞開,把她整個人包裹進去。一只手撐傘,一只手攬著她腰身。
他低頭又親了親她,隨后道“我們明日回京如何”
“明日”沈梔梔抬臉。
“若你還想住在這,我陪你再住些時日也無妨。”
“不是。”沈梔梔搖頭“就是覺得太突然了,我還沒準備好。”
裴沅禎清楚她顧慮什么,他把人攏緊了些,下巴摩挲她頭頂。
“別怕,有我在。”他說“你只需待在我身邊就好。”
“嗯。”沈梔梔點頭。
少頃,裴沅禎的唇從頭頂尋過來,劃過她的額頭和鼻尖,落在她的唇上。
輕柔,緩慢,眷戀
這般又親了許久,他才停下。
沈梔梔察覺到他情緒特別,似乎格外喜歡親她。她氣喘吁吁問“你今日怎么了”
裴沅禎莞爾,他也不知怎么了
或許,他也不想離開這里。
這樣平靜恬淡的日子令他放松,沒有朝堂的勾心斗角,沒有戰場的血肉廝殺,只有平民百姓家的粗茶淡飯、溫馨煙火。
“梔梔,”他突然開口問“若是”
“什么”
須臾,裴沅禎搖頭笑了笑“沒什么。”
未知的事,還是暫且不說吧。
他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握“走,我們再去那邊看看。”
山洞,清晨。
裴沅瑾高熱退去,一夜好眠。
他被一些嗚嗚咽咽的聲音吵醒,翻身動了動,視線落在身側沉睡的女人身上。
倏地,目光頓了頓。
也不知她夢見了什么,竟是滿臉淚痕。
這些天他夜里發熱時,都是她捂著他睡的。她以為自己不知道,每次在她醒來時,自己已閉上眼。
等她起身后,他便裝作無事發生。
他不明白,自己分明表露對她輕視、無意和羞辱,她為何還要執意于自己。
若他還是京城風光的裴家三爺,他自是不奇怪。
可現在,他落魄狼狽、無家可歸更無處可去。這副模樣有什么值得她喜歡
裴沅瑾不解。
他盯著她看了會,心下依舊幾分淡淡的嘲弄。
過了會,見她睫毛顫了幾顫,他立即閉上眼。
時菊做了個夢,夢見她回家了。家中父母還在,弟弟依舊調皮,她還是柳家的大小姐。
她抱著父母哭了許久,說想他們,很想很想
說以后會聽話相看個合適人家,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再不遠離父母、遠離家鄉。
她央了許多事,父母皆笑著點頭,如小時候那般遷就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