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太丑”
裴沅禎聽了,慢條斯理地又挑了一幅畫像“魏老將軍的孫女,姿色上乘,雖出身武將之家,卻琴棋書畫精通,皇上可作考慮。”
“舅舅既然這么喜歡,何不娶了這楊小姐給朕當舅母”皇上挑釁道。
他才十五年紀,少年人長得瘦弱白凈,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且被長輩們慣壞的孩子。
一副叛逆模樣,就這么橫眉冷眼地睨向裴沅禎。
裴沅禎靜默回視他。
他清楚,這只是皇帝的表象,只是他故作姿態的忤逆。這些貴女立誰人做皇后于皇室有利,他自然清楚。
不過,他并不想慣著他。
片刻,裴沅禎面色沉下來。
“皇上,立后乃國之大事,不可兒戲”
兒戲兒戲
皇上歷來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兩個字
以往,他也總是這么訓斥他“不可兒戲”,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個愚蠢可笑的、任他擺布揉捏的孩子
皇上也沉了臉,卻不敢再頂撞他。
裴沅禎默了會,說“皇上今日心情不虞,臣先告退”
說完,他行了一禮,抬腳出門。
裴沅禎一走,皇上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氣怒之余,還有幾分后悔。
他頹敗地耷下肩膀,靠在龍椅上。
“小德子,你說朕方才是不是做錯了”
“哎呦皇上是天子,又豈會有天子做錯的事況且是皇上自己選妻,理應以皇上的喜好為先皇上不滿意,那肯定是臣子做得不好”
“可是”皇上道“舅舅出門時分明生氣了。”
“裴大人”內侍斟酌了下,見四周沒其他人,走過去小聲道“裴大人許久未回京,一來就給皇上下馬威,想來是記恨您抓他替身之事”
聞言,皇上面色陰鷙。
平福巷,小院里熱熱鬧鬧。
沈梔梔坐在堂屋里,邊吃糕點邊聽阿檀說近日來的趣事,多是她跟劉淳的。
阿檀此前住在劉淳的宅子里,劉淳一心想當裴沅禎的侍衛而沒考功名。是以整日游手好閑,于是阿檀也跟著他游手好閑。
兩人一大一小,幾乎將京城逛了個遍。
“那日我們上街遇到了個奇怪的哥哥,后來得知那奇怪的哥哥居然是”她小聲道“是皇上。”
“皇上”
阿檀鄭重點頭。
“怎么遇著的”沈梔梔好奇問。
阿檀眨巴了下眼睛,小小的人兒臉上神色古怪。
她看向劉淳“那地方劉淳哥哥知道。”
劉淳面色一紅,支吾道“在凝香館。”
“”
沈梔梔先是語塞,隨即氣怒“你居然帶阿檀去那種地方”
“不是不是,”劉淳忙解釋,我們是去附近的鋪子買糕點,路過時遇到的。彼時皇上沒帶銀子,被幾人圍住”
想到什么,劉淳捂住嘴“事關皇上顏面,不好說。”
他不說,但沈梔梔也猜著了,當然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不過還是擔心地問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是皇上”
劉淳說“我看見他身上的玉佩了,當今世上,誰人敢佩戴刻有泓字的玉佩”
“泓”是皇上的名字。
沈梔梔又問“那皇上知道你們認出他來了嗎”
劉淳搖頭“興許是不知的。”
沈梔梔松了口氣。
沒過多久,侍衛說裴沅禎來了。
“這么快”沈梔梔詫異。
裴沅禎的馬車就等在門外,她耽擱不得,當即辭別眾人跟裴沅禎回府。
她甫一鉆入馬車,立即被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