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倩握住沈梔梔的手,低聲安慰“別理她們,這些貴女平日沒事干就喜歡搬弄是非。”
沈梔梔搖頭,笑了笑“我知道。”
雖這么說,但到底還是入心了幾分。
用完午膳,沈梔梔吩咐駕馬回府,到門口恰巧遇到剛從宮里回來的裴沅禎。
他站在臺階上等她下馬車,然后牽著她一同走去明輝堂。
“在醉香樓吃了什么”裴沅禎問。
沈梔梔上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裴沅禎都清楚,也知道她剛從醉香樓回來。
沈梔梔點頭“素鍋子并些糕點。”
她問“你呢”
“我還未用膳。”
裴沅禎手指插\\進她指尖,這般親密的動作早已熟稔。
走進明輝堂,他說“坐下,再陪我說說話。”
沈梔梔點頭,見他面色些許沉郁,問道“可是在宮里遇到了事”
“嗯。”
“什么事”
“上次你跟我提到皇上偷偷出宮之事,我派人查了。除了偷偷出宮,私下還有許多荒唐之舉,皆是身邊的兩個內侍攛掇。”裴沅禎不緊不慢道“今日上午,我命人將那兩個內侍杖斃了。”
“當然,除了這兩個內侍,宮里所有其他人安插\\進去的探子和心懷不軌的惡奴,我皆已杖殺。”
“以前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是不想與皇上鬧僵。現在皇上長大,即將親政,自然不能再放任。”
沈梔梔問“那皇上知道你的用心嗎”
裴沅禎不以為意“此時他不知,以后總該有明白的一天。”
“我倒不這么認為。”沈梔梔說。
裴沅禎抬眼。
就聽她繼續道“你做了為他好的事就該讓他知道,不然豈不是吃虧況且你們是舅甥,關系親厚,就更不該隔著誤會。”
裴沅禎動作頓了頓,須臾,揚唇笑起來。
枉他聰明一世,居然也忽視了這么簡單的道理。
今日他杖殺宮人,皇上以此跟他鬧了通別扭。皇上叛逆,他心底也有氣,不屑于跟個孩子解釋。
殊不知,如此一來倒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知道了。”
裴沅禎點頭,伸手過去捏了捏沈梔梔臉頰“我的梔梔果真聰慧。”
山洞里。
裴沅瑾和時菊在這住了快半個月,裴沅瑾的傷好了許多,除了每日換藥,已經不再起熱了。
這日,時菊從溪邊打了盆水進來,見裴沅瑾正在收拾東西。
她腳步停下。
“回來了”裴沅瑾頭也未轉,徑自說“我要走了,多謝你這些日照顧。”
時菊鼻間酸澀,片刻,沉默地走回去。
她把火堆挑旺了些,架上鍋子,如往常一樣洗米煮粥。
裴沅瑾繼續道“我會留些錢給你,夠你用一輩子,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時菊沒吭聲。
“你以后不必跟著我,也不再是我的下屬。以前欠我的,這些天也已經還夠了。”
裴沅瑾余光瞥過去,見她坐在火堆旁無動于衷地忙活。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我從此兩清。”
時菊緩緩停下。也不知是十一月的天太冷還是怎么,她覺得自己的心也是冷的,渾身都冷。
她又撥了撥火堆,添了幾根柴進去。
“你怎么不說話”裴沅瑾睨她。